“兄弟們幹的不錯，哈哈哈哈！裝的蠻像，諾！這些是你們應得的報酬。”
“小田，我總是覺得心裏不太舒服。。”
“靠，有什麼不太舒服的？去年你們不也收了咱們學校的錢打假球？媽的，一個人一千塊錢還不知足啊？就算讓你們得了冠軍又能怎麼樣？學校頂多給你們發個獎狀，表揚某某在學校裏的籃球比賽中取得了名次！那些有什麼用？有這些紅紅綠綠的鈔票有用麼？他媽的，你們不要想不開，贏了比賽，榮譽是學校的，不是你們的。做人嘛，現實點，別總是想著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榮譽。。榮譽能他媽的拿去叫女人麼？榮譽能拿去換酒麼？嘿嘿，哥們兒，明年還有一年，隻要你們繼續努力，明年的報酬更多。哈哈，拿了錢趕緊走吧，別呆在這裏。等一會兒五中的學生也要來領錢呢！”
聽見這一段簡短的對話，你一定很想說：“鄧文，按耐不住了吧？要打人了吧？”錯，我現在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對了，你們先別走，我兄弟‘黃毛’讓人給打進醫務室了，聽說是你們學校的，等回到學校替我處理一下，這兩百塊錢算是提前支付了。”
“……”
鄧文猛地從牆後閃了出來，這才看清那個死不要臉的說話男人長的什麼樣。
白白淨淨，斯斯文文，還戴著眼鏡，可恥的是他的胳膊上還懸掛著‘學生會幹部’的字樣。鄧文想不通，為什麼人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這個被稱做小田的男生見到鄧文突然從一旁鑽出來，先是一驚，隨後便鎮定下來，瞄了我一眼，說：“你是誰？幹嘛偷聽我們講話？”
那個穿著23號球衣的男生麵色極度難看，因為他看到了我胸口懸掛的十中標誌：“你是我們學校的？”
鄧文沒說話，心中的怒火完全可以融化一個小島。
“呃，兄弟啊，我先走了，你們學校的事兒我就不攙和進去了。自己擺平就是了。”小田向那五個人打了聲招呼便走，走到鄧文身旁的時候，特輕蔑地看了鄧文一眼。
鄧文忍住了，沒動手。死死盯著那五個在幾十分鍾前還被鄧文認為是英雄的人物。
“你。。”
鄧文打斷他的話：“好了，你不要跟我說你急需要用錢，說什麼家裏有病重的老母，或者是奶奶快要死了沒錢買藥這些騙小孩兒的話！我隻想問你們，這樣做你們心裏舒服麼？”
“這。。”23號滿臉愧疚，但是他手裏卻還捏著那一小疊鈔票。
錢是罪惡的根源。
五人都低著頭不說話。鄧文心裏的火更大了，這都是些什麼樣的學生啊？
鄧文走上前，將23號手中的鈔票硬搶了過來，當著他們的麵撕成了粉碎。
23號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鄧文的雙手，還有那已經成為碎末的鈔票。
“把錢都給我扔了，然後跟我回去比賽！”
“你。。你是誰。。憑什麼聽你的！我們不回去！打假球，要是讓學校知道了非得開除我們不可！我們。。我們不回去！”8號嚎叫著向後退去。
23號長的人高馬大，給人一種憨厚的感覺，可見他也是被逼無奈這樣做的，他幹巴巴地說：“錢我們收了。。怎麼可能再回去比賽。。再說了。。比賽我們也輸了。。”
“那不是你們真正的實力！”鄧文扯起了嗓子高呼，麵對高出鄧文半個頭的23號，鄧文徹底憤怒了。
鄧文搖晃著腦袋，脖子發出‘劈裏啪啦’的骨節摩擦聲。
鄧文真的想狠狠揍他們一頓，但是揍了他們比賽還是輸，這又有什麼意義？
“聽我的，把錢還給那個叫小田的王八蛋，然後跟我回去重新比賽！你們要代表十六中漂亮的贏一場比賽！”
“可是。。”
“沒有可是！跟我走！”鄧文指著23號，鄧文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眼睛肯定都已經紅了。套句電影對白：“別惹我生氣，我要是生氣了，連我自己都害怕！”
體育場內比賽還在繼續，十五分鍾前鄧文的心情和此時完全不一樣。一種是失敗後的無奈，一種是被欺騙後的氣憤。
比賽仍然在繼續，鄧文走在最前麵，拳頭捏得緊緊的，一眼便看到坐在貴賓席上的小田和十幾位老師。
鄧文不理會場內的比賽，跨過場地便來到小田的麵前，此時的他就好象一個乖乖的學生，正滿臉笑容地與一中校長聊著天，見到鄧文，他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比賽因為鄧文終止了，但是鄧文不管。鄧文一巴掌拍碎了三寸厚的木桌，破口大罵：“你他媽的，拿錢收買我們十中的學生，讓他們打假球！你要不要臉！”
鄧文站的地方很正點，別看我似乎被理智衝昏了頭腦，但是鄧文還是能清楚地分辨出麥克風是在什麼位置上。
不管任何學校組織的節目結束之後，校長之流都會鬧鬧騰騰地講上幾千字的廢話，這，我已經習以為常了。
鄧文的聲音在那一瞬間傳遍整個體育場，等鄧文再想說多幾句話的時候，鄧文已經被十幾個保安拖走了。
“他說的是真的！小田，這是你給我們的錢，我現在還你！”8號憤然走上前，從口袋裏取出那一千塊錢。
其餘的幾個人紛紛將錢扔在了桌上，眼看這就要成為一場鬧劇了。
體育館內各種議論在同一時間進行著，小田的目光如果能殺人，地球人都已經死光了。鄧文還隱約見到坐在右手邊副校長那埋怨的神情。
被保安扔出學校，鄧文呆呆地站在學校門口，像個傻子一樣，這時鄧文才有點清醒過來：“對啊，我這是怎麼了？怎麼發那麼大火？奇怪了，我剛才好象說了些什麼？可是我到底說了什麼呢？我又記不清了。。”
摸摸腦袋，唯一記得的就是鄧文一掌劈裂了那厚厚的木桌……
班主任、劉龍、張進、小芳等一幹人等飛快地從學校跑了出來，話題都是一樣的：“鄧文（老大）別生氣了，為了這點事兒氣壞了身體不值得！”
“唉！”鄧文歎了口氣，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太衝動了。而他們隻懂得衝動，卻不知道衝動的懲罰是多麼的嚴重。
黃發青年哭嚎著從地麵上爬起來，滿臉的血，他雙手舉在麵前，痛苦地嚎叫著：“疼。。疼啊！我，我什麼也看不見了！我是不是瞎了？哇。。。好疼！”這小子臉上全都是玻璃碎片，最少有十道口子。
見到這種情景，周圍的學生紛紛後退，那個砸了劉亮一瓶子的家夥臉色更是蒼白一片，看鄧文的眼神就好象在看一隻食人猛虎。
鄧文笑著拍了拍黃發青年的肩膀：“哥們兒，如果你還不去看醫生，就真的要瞎了。”
“醫生，醫生。。快，快扶我去校醫室！”黃發男子胡亂抓扯著身後的一幹小弟。那些市一中的學生見此情景也慌了神，七手八腳地將黃發男子拉走了。
手機在此時響了，小芳在電話那頭說：“鄧文，你跑去哪裏了？籃球比賽已經開始啦！”
“我知道，我馬上回去。”掛斷小芳的電話，鄧文陰著臉指著那青年：“我給你三秒的考慮時間，道歉還是不道歉？”
“一！”
“二！”
“三！”那青年一愣，鄧文的三聲已經數完，鄧文衝上前，抓住他的衣領狠狠向後一甩，在他蕩在半空的時候，一腳踢在了他的腰上。頓時他的身體飛出去四米遠，重重砸在另一個學生身上，兩個人同時摔倒在地。
“亮子，怎麼樣？出氣了麼？”鄧文看著劉亮，這小子頭點的跟小雞吃米似的：“出氣了！媽的，活該他倒黴！”
“我們走！”鄧文手一揚劉龍，王進幾人笑嘻嘻地跟在了鄧文後麵。
沒有人阻攔，也沒人敢阻攔，在一片安靜中，鄧文他們來到了室內體育場。
“老大，你剛才那招太狠了！媽的，我也要拜師！”劉龍極其羨慕地看著鄧文，兩眼都冒出火花了。
“可能是負重訓練的成果吧，畢竟我每三天都要鍛煉一次。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小子，你也得多吃點苦頭才行。”鄧文笑著踢開幾個坐在鄧文身邊的學生，給劉亮他們讓出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