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文頭被縫了十七針,迷迷糊糊的被王慧她們帶進了一間出租屋內。鄧文感覺自己胃在瘋狂的抽搐著,好象是被一個力氣很大男人使勁扭轉一般。‘哇’的一聲,鄧文歪頭吐在了地上。那是一灘幹淨的鮮血,深紅色,裏麵可能還夾雜了鄧文的一絲苦膽。
吐完,鄧文身心疲憊地蜷縮在床的一角,閉上了雙眼,腦海中一片空白。耳邊聽見三個女孩低聲的哭泣和紙巾摩擦地板的聲音。
持續了十幾分鍾,鄧文費力地轉過頭,睜開雙眼。
王慧正捂著臉坐在對麵的床上,小點點清理著地麵的穢物,唐敏則是愣愣地看著鄧文。
鄧文沙啞著喉嚨說:“我沒事兒。”
小點點抬起頭,鄧文赫然發現,她的眼睛都哭腫了。
鄧文輕輕撫摩著她的頭發,說:“等會兒去買車票,你們先回西昌。”
王慧衝著鄧文吼:“不,你不走,我也不走!”
唐敏走上前,坐在鄧文的床邊,溫柔地說:“文,我們一起回去吧,你的老大這樣對你,你留在這兒還有什麼意義?虧你還為他們勞心勞力的。”
鄧文搖搖頭,忽然發現,自己的聲音就好象‘古惑仔’電影裏‘靚坤’的一樣,沙啞的讓他頭皮發麻:“我不能不管他們,是他們把我養大的。他們隻是受了蒙騙。。”說到這兒,鄧文胸口忽然一陣絞痛,再度昏昏睡去。
一晃兒,住在這間出租屋已經半個月了。在這段期間裏,鄧文除了隔三岔五的用血洗一洗地板之外,便沒有別的什麼特殊事情發生了。
還有,鄧文的喉嚨因為一個星期前的高燒,徹底燒壞了,他再也不能唱歌了。
半個月時間,鄧文不是躺在床上閉目沉思就是吆喝著小點點去樓下買幾瓶白酒,然後一個人拿著酒瓶子往肚子裏麵倒酒,鄧文突然發現,他一個人竟然可以喝下三斤45度的酒,然後還很有精神地向眾女述說N年以前的舊事。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小點點跑去開門,門外走進一個男人,身材高大,手裏還拎著東西。
鄧文看著他,露出這半個月唯一的一次笑容:“暴薑,你怎麼找到我的?”
暴薑和以前相比沒什麼大的變化,隻是身上的彪悍氣息消失了,那身傲人的肌肉也被他用厚厚的棉衣所遮掩了。他走進屋,將東西往桌上一擺,說:“阿文,身體好些了麼?”
鄧文點點頭:“謝了,好多了,坐吧。”
王慧走過來,在鄧文耳邊小聲說:“文,那天就是他將我們介紹到這兒的,他應該是個好人吧?”
鄧文說:“是啊,如果他是壞蛋,估計我們四個早就死了。”
暴薑有點驚訝地看著鄧文:“阿文,你的喉嚨怎麼了?怎麼。。。”
鄧文沒理他,拿起那袋東西,打開,裏麵有兩瓶白酒,兩瓶啤酒,還有一些下酒用的小菜。
鄧文將那兩瓶啤酒隨手扔到了牆邊,‘砰’的一聲,啤酒瓶子碎成了無數片,焦黃的酒水流過鄧文的腳邊,有一片酒瓶碎片從地上彈起紮進了鄧文的胳膊。鄧文看都沒看一眼,用手拔掉扔到一旁。
王慧默默地幫鄧文包紮著傷口,然後眼淚就不停使喚地往鄧文身上滴答。鄧文看了她一眼,說:“別哭,我沒事兒。”
那一天,鄧文和暴薑喝了許多酒,他跟鄧文講了許多事情。他已經不混了,現在是一間小公司的職員,但時不時也會客串一下流氓,去賺點外快。
鄧文嗬嗬笑著仰脖將滿杯的白酒倒進了喉嚨,頓時肚子裏一片火熱。
鄧文淡淡地問:“公司現在怎麼樣?”
暴薑沉默了一下,往嘴裏扔了兩顆花生米,到:“還行,虎哥被送去戒毒所了,似乎不是很順利,他從戒毒所偷跑出來好幾次,人都瘦了好幾斤了。”
“老大呢?”鄧文再問。
“老大斷絕了一切黑道生意上的往來,每天都閉門不見客,除了蛇爺和幾個老大之外,我見不著他。”
“哦,喝酒。”鄧文為暴薑斟滿酒,再為自己斟。
鄧文高高的將杯子舉起,滿杯白酒頓時又化為了烏有。
“我是被陷害的。”鄧文看著暴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