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騰嘴裏說的風輕雲淡,可心裏卻也是波瀾起伏:想自己自投管彥以來,守成有餘,卻無大功;先不說臧霸、紀靈、龐德這些老人,就說在自己之後相投的黃忠、高覽、周瑜等人也多有功勳在身,這怎麼不讓一直自負的馬騰感到焦慮?
“孟起,你多派探馬,探聽武威情況;李傕、郭汜輕狡詭詐,心無長謀,我料城中糧草並無多積,需防二賊北竄!”
“喏!”馬超應聲出門部署去了。
大帳中,隻剩馬騰一人端坐主位,眉頭緊鎖地苦思破敵良策。
而此時此刻,張濟的帥帳之中,李傕的另一名使者也是娓娓道來李傕之降意:“張將軍,吾主本與將軍同事董太師,本為一家,西北之地民劃屬,說到底乃是我西涼舊部之家事!今管彥假天子之名,許將軍以空名,無非是想我等拚個魚死網破,而其再得漁翁之利。今大勢既已歸將軍,吾主願降將軍,然不願降馬騰那老兒!望將軍三思!“
一番話倒是說的張濟頗為動心,想自己跟隨董卓縱橫西涼數十年,一直被李傕、郭汜壓製著,如今雖然接著管彥之勢將李、郭二人困死於武威城,這破城也隻是遲早的事。兔死狗烹的擔憂,張濟也不是沒想過。
如今,李傕、郭汜既然主動示好願降,這一來一出數十年心中惡氣,二來又可讓自己吸納李、郭部隊,壯大實力,自己也可安心的稱霸西北,何不美哉?
想到此處,張濟的臉上無法掩飾的湧出一抹興奮:“稚然、濛多本是舊交,本將軍也是受朝廷之令,這才興兵討伐,頗為無奈!”張濟微笑著搖搖頭:“既然二位將軍有投明之意,此事甚幸!汝先回城吧,待我商議一番,再與答複!”
使者忙回道:“那下官先行回城,靜待佳音!”
看著使者慢慢退去,張濟的臉上這才掛滿笑容,忙轉頭看向靜立角落的賈詡說道:“先生,此事先生覺得可行否?”
賈詡站立的角落,正是陽關照不到的陰暗角落,隻見賈詡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下頗為興奮的張濟,幽幽開口道:“將軍以為如何?”
張濟左右拳掌一擊,眼中精光一閃:“有此助力,我張濟可無東鄉侯之助亦雄於西涼也!”
賈詡事張濟數年,張濟頗為倚仗,以為心腹。可他不知,賈詡此時已非張濟之臣,而是管彥肱骨也!
聞言良久,賈詡躬身回道:“將軍之言甚善!”一抹寒光自賈詡眼中閃過,隱沒在這大帳的陰影裏中,無人知覺。
“好!”
武威城中,李傕大手一拍,對著郭汜直豎大拇指:“濛多妙計,雖馬騰難騙,但張濟這老兒依然上鉤,二者若除其一,武威之困可解也!”
聽到誇許,郭汜也頗為得意,右手輕撚係數的胡須,臉上橫肉隨著心中的洋洋自得而顫動了下:“稚然兄,張濟雖無大謀,但也非蠢笨之人;何況那儒生賈詡,頗有詭計,這幾年我們在他手中可是沒少吃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