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節:嫌隙已生(1 / 2)

“哎,想不到老將軍竟然去世的如此突然!”劉辯不禁黯然神傷,眼中隱隱泛出一絲淚水:“大鴻臚何在?”

群臣中,一人出列拜道:“臣在!”,此人姓周名奐,無甚大才,隻是為人還算剛正,在朝之時與董卓、呂布、袁隗包括管彥在內都不算親近,大鴻臚主典禮儀之事,並非什麼要職,於是各方執政時,對周奐都沒有什麼動作。

劉辯抬眼說道:“皇甫老將軍戰功赫赫,實乃我朝棟梁,今命汝重典操辦老將軍喪儀之事,不可怠慢!”

“微臣遵旨!”周奐頓了頓,微微抬起頭看了看劉辯又瞥了一眼管彥:“隻是……”

周奐遲疑的態度讓管彥眉頭一皺:“隻是什麼?”

聽出了管彥語氣中的一絲不快,但周奐倒也沒有慌張,而是有條不紊地回道:“隻是皇甫將軍的喪儀式按照何種規製操辦?請陛下明示!”

管彥一聽,立刻回道:“皇甫將軍生前官至車騎將軍,位比三公,自當以三公之禮厚葬之!”

周奐看了看管彥,繼續寵辱不驚地回道:“皇甫將軍自辭車騎將軍,隻存亭侯爵位,依大漢律,喪儀隻可以下卿之禮操辦之!”

“下卿之禮?”管彥不怒反笑道:“依大鴻臚之言,哪怕官至三公,隻要不是死在任上的,都隻能以九卿之禮下葬咯?”

“非也!”周奐對著管彥說道:“皇甫將軍乃辭官,而非告老,因此存在禮製之別!”在大鴻臚卿的任上幹了快二十年的周奐,對大漢律令可謂研究的透透的,這一番解釋下來,氣得管彥確是無力反駁。

“那要是我非得按三公之禮呢?”管彥心情不好,再加上無可辯駁,便冷著臉問向周奐。

周奐並不像袁隗、王允那樣一心跟管彥對著幹,隻是這幾年管彥在洛陽城中的地位讓周奐有點看不過去而已,一看管彥有點動真怒了,周奐忙對著管彥行禮道:“大司馬勿怪,此事非下官杜撰,若大司馬不信,朝中諸多臣工可為下官佐證!”

周奐作為朝內中立的老人,自然也有一眾沒有派係的大臣朋友,一聽周奐直言,四五個半白頭發的老臣子便紛紛出列為周奐出言以證。

眼看管彥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周奐頂一頂的目的已經達到,也不想太過刺激管彥,忙轉向劉辯:“陛下明鑒,微臣隻是依律稟奏,請陛下聖裁!”

周奐把包袱甩給劉辯後,便立刻歸到大臣之列,雞賊地等著劉辯反應。哪怕最後劉辯開口讓皇甫嵩以三公之禮下葬,今天也算是硬氣了一把,至少也讓管彥知曉下這大漢朝中也並非完全可以為所欲為的!

周奐一句說完,朝中眾臣,包括管彥在內,都把目光投向了劉辯,瞬間,劉辯略顯稚嫩的麵龐便漲的通紅,從當年的黃口小兒到如今的弱冠之年,想劉辯登基已近十年了,這是第一次感受到萬眾矚目的感覺。

論地位,劉辯是天下至尊,但論到權力,劉辯甚至某些程度上還不如一個城門官。從董卓、呂布、袁隗、王允至現今當權的管彥,一個個的如大山一樣壓在劉辯頭上,從兩年前劉辯想要禦駕親征劉協被管彥拒絕後,劉辯心中便一直渴望著證明自己,這種渴望甚至已經超過了對錯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