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帝一抬手,幽聲道:“平身!”
管彥應聲而起,垂手立於殿中。
此時,全殿大臣雖都垂手而立,但是眼光卻不約而同的瞟在了這個年方二十的少年身上。
袁隗此時心中極其焦慮,若讓管彥成功領軍出征,自己的如意算盤不僅要落空,還平白多了一個敵人。
袁隗思索了片刻,出列說道:“啟稟皇上,管彥年不過雙十,雖有斬殺賊酋張梁之功,卻隻是一人之武勇。此次征戰,乃非尋常征戰。稍有不慎,不僅連累數萬將士客死異鄉,更恐墮我大漢天威啊!” 袁隗說的情真意切,顎下的白須隨著袁隗情緒的亢奮,也微微顫抖起來。
靈帝一聽,看著那管彥俊秀年輕的麵龐,臉上不起泛起一絲疑慮。
管彥心中明白了:原來是皇帝要自己率軍出征。為什麼呢?現在這個問題要先放一邊,因為目前旁邊這個袁隗老頭正針對自己大放厥詞,以管彥的脾氣,若不回敬幾句,還真顯不出自己手段。
管彥一抱拳憤憤地回道:“皇上,甘羅一十二歲拜秦國上卿;彥已雙十,自認文韜武略粗通,皇上要是不信,可考校一二!”
管彥認為:經過這一年多的惡補,再加上後世的經驗,說出一段讓皇帝眼前一亮的話還是很容的。
袁隗看著管彥成竹在胸的樣子,心中微微有點慌張,一看靈帝正要開口,袁隗忙說道:“皇上,臣以為不然!”
靈帝看著這羅裏吧嗦的老頭,耐著性子問道:“袁太尉,為何?”
袁隗眼珠子一轉,說道:“昔日趙國趙括因紙上談兵,斷送趙國四十萬大軍。由此可見陛下在此考究韜略,並無實用!”
靈帝點點頭:“太尉說的有理,那如何考之?”
袁隗笑了笑,輕撚胡須說道:“為大將者,當有大誌大才也!才高則誌遠,誌遠必為大才!若管文德能述其遠誌,為陛下認可,方可為帥!”
自從上次聽了管彥的“愛蓮說”,袁隗認為管彥最多是個潔身自好的清流人士,這種人延煩世厭俗,一身縱有才學也隻能空談而已,讓他敘說大誌來打動靈帝的可能性是非常小的。
管彥被這忽然的一招有點搞悶了,不禁低頭皺眉思索起來。
不一會,管彥看著閉目囂張的袁隗,臉上揚起了一絲笑容。管彥大袖一揮,負於背後,朗聲道:
“怒發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高登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闕。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管彥昂聲念完,整個大殿安靜至極。
管彥把後世嶽飛傳唱千古的《滿江紅》念了出來,隻是”靖康恥“改為了高祖劉邦的”高登恥“。
《滿江紅》整篇激昂慷慨,管彥每次讀完都覺得渾身熱血沸騰,此時大殿中的眾人聽完這詞心中也如一團熱火在燒。
片刻後,漢靈帝緩緩站起身來,深幽的眼神看著管彥說道:“文德之誌,可衝雲霄!真不愧為‘複漢’英才也!”
管彥單膝跪地跪地謝恩,順口喊了一句:“臣願驅除韃虜,複我中華!”
管彥這隨口一喊,又把把一千七百年後孫中山反清的口號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