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東北三百裏祖曆城中,董卓正拿著聖旨,眉開眼笑地反複品讀著。
“哈哈哈~~~~”董卓捋著胡須再次放聲大笑:“文正啊,想那管彥西北惡戰數月,又設計與我,真是機關算盡;但到頭來,這西涼刺史一職想不到卻落在我董卓頭上,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哈哈哈~~”
沒等李儒說話,董卓往椅背一靠,繼續說道:“此次皆乃大將軍舉薦之功,文正,你安排下,遣人攜重禮前往大將軍府,以表謝意!”
李儒眼睛一眯,看向了董卓:“嶽父,小婿以為此事實非大將軍一人之功也!”
“哦?!”董卓直起身:“文正說說看!”
李儒一撚顎下細長的胡須,輕聲說道:“當初大將軍可是拂了嶽父麵子,鐵心支持管彥掛帥。按理來說,此次管彥既立得首功,又為大將軍親信,這涼州刺史可以說是十拿九穩的;為何大將軍忽然變卦,支持嶽父任這涼州刺史呢?”
“嘶!這個……”董卓倒吸口涼氣,吞吐無言。
這李儒一針見血,說的董卓心中疑竇大生。
李儒繼續說道:“小婿料想,這朝中必有人與管彥不和,故而抬舉嶽父以打壓管彥!”
“那文正以為究竟是何人相助?!”
李儒眸子一斜,微微笑道:“當朝太尉袁隗!”
“袁隗!”董卓瞪著雙眼,想了片刻後,點點頭:“我倒是聽聞袁太尉是與管彥不和,隻是這事,袁隗好像沒有插手!”
“哼!”袁隗冷笑一聲:“袁隗老奸巨猾,這種事情是不會出頭的。嶽父還需備一份禮送與袁隗,一則表謝意,二則也莫要讓袁隗小瞧了!”
“嗯!嗯!文正所言甚是!”董卓連連點頭:“此事就交予你辦吧!”
“喏!”李儒起身一抱拳,便轉身走了出去。
再看金城中,管彥收到聖旨後第二天,管彥便率領著本部人馬向洛陽進發。
凱旋而回並不匆忙,管彥悠然自得地前行著,順道觀賞著一路上景色。
出發後的第七天,管彥率部來到位於司隸河東郡的東垣縣。
東垣小縣隸屬河東郡,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縣城。灰不溜秋的矮土牆,在遠處看來,破敗不堪。
管彥勒停戰馬,看了一旁不到十丈寬的垣流,揮手道:“今夜就在此河旁紮營!”
河水潺潺、星夜點點,管彥披著外衣走出了帳外,舒展著雙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上次欣賞這種湖光夜色,還是一年前在泰山郡外湖畔旁。
時光冉冉,物是人非,管彥的腦子裏一下子跳出了許多回憶,直讓管彥唏噓長歎!
“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一聲悠長的歌聲,美婉地從湖麵傳來,時而動人,像潺潺流水般淺吟低唱,獨具風韻;時而淒美,若露滴竹葉般玲玲作響,耐人尋味;時而婉轉,似深情交融時的一行熱淚,扣人心靈。
管彥閉目凝神靜聽著,真如之音,餘音繞梁,三日不絕啊!管彥睜開雙眼,晀目看向湖麵,隻見一葉小舟正從河對岸慢慢向這邊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