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教不敢,兄長請講。”
王芬放下酒杯撚著胡須搖頭晃腦地說道:“賢弟觀我大漢平定否?”
管彥舉起酒杯,抿了一口酒,眼睛的餘光瞟了一眼王芬:“黃巾之亂平息良久,西北賊軍又覆與小弟之手,再滅這賊人張燕,大漢可稱‘平’也!”
王芬微微一搖頭,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賢弟此言詫異!諸如張角、韓遂、張燕之亂實屬芥蒂之癬,大漢根症所在實在宮闈之內!”
來了,管彥心中瞬間起了戒心,裝作不明白地說道:“煩請兄長賜教!”
王芬早已成竹在胸,就等著管彥這一問。王芬大袖一揮:“大漢數起賊亂皆因閹宦為亂朝政,禍及天下!”
管彥裝作恍然大悟道:“兄長所言有理,這閹宦一除,天下則明矣!”
王芬又是微笑地搖搖頭,忽然雙目炯炯有神地盯著管彥說道:“閹宦之托,乃漢帝也!當今皇帝昏庸無道,實屬失德之君!你我何不仿效伊尹、霍光另立明君,留芳萬古,以成不世之名哉?”
王芬說話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其所說之話,全都被坐下之人聽在耳內。除了冀州的官員,管彥手下眾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盯著王芬,包括管彥,也是一副吃驚的模樣看著王芬。
若不是曹操事先告知了管彥,恐怕管彥現在就是真的被驚的啞口無言了。
良久,管彥裝作為難道:“兄長之言,小弟深以為然!隻是你我勢孤,恐怕……”
一聽管彥語氣似有讚同,王芬大喜過望:“賢弟放心,愚兄已知會冀州各路豪強,隻要賢弟應聲,這不世功業,指日可成也!”
管彥低下頭,掃視四周,隻見陳登等手下眾將個個麵色惶恐地看著自己,等待著自己的回答,而冀州眾官員那邊個個麵色嚴峻,手扶兵器,帳外也隱隱傳來刀斧之聲。恐怕管彥隻要說個“不”字,這酒宴立刻就變成“鴻門宴”了!
幸好管彥早有準備,隻見管彥起身大喜道:“看來兄長已成竹在胸,你我初見,竟送兄弟如此一場大好前程,若彥不識好歹,其不辜負了兄長一片美意?”
管彥端起酒杯:“小弟敬兄長一杯,期祝大事可成!”
王芬沒想到居然這麼容易就拉來一個虎賁中郎將入夥,而且還有三千虎賁精銳,當下大喜過望,舉起酒杯,豪聲道:“有賢弟相助,真如虎添翼也!來,幹了!”
二人一飲而盡,哈哈大笑。
王芬又大袖一揮,對著冀州眾官員說道:“爾等還不速敬東鄉候一杯?”
冀州眾人一看管彥同意共事,忙鬆開了緊握兵器的右手,舉杯朝向管彥說道:“我等敬東鄉候一杯!”
管彥笑嗬嗬地又幹了一碗酒,揮手朝著手下眾人說道:“爾等也喝啊!”
眾人聞言,也從渾噩中驚醒過來,幹笑幾聲,端起酒碗對飲起來。
一時間,廳中眾人或大喜,或渾噩,或裝糊塗。唯有戲誌才與陳登二人,眉頭緊鎖,時不時地掃視著主位上相談正歡的王芬和管彥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