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後被遣,何進又開始著手收拾董重,當夜,何進點禁軍一千,包圍驃騎將軍董重府宅,追索兵權印綬。董重見大勢已去,事已急矣,故自刎於後堂。
董重身死,軍士又歸何進所收。
張讓、趙忠等人本就是見風使舵之人,一見董氏一族已廢,遂以金銀交好何進之弟何苗,以及其母舞陽君。
十常侍終日圍在何後身旁,善言以遮蔽,故十常侍複得其寵也!
六月,何進暗使人鳩殺董太後於河間驛庭,舉柩回京,葬於文陵。何進為避風頭,托病不出。
一日,司隸校尉如見何進:“張讓、趙忠流言於外,言公鳩殺董後,圖謀大事!此時不誅閹宦,後必為大禍。昔大將軍竇武欲誅內侍,機謀不密,反受其殃。如此天賜之機,萬不可失也!”
何進性格多疑,不敢就此拿定注意,隻得微微點頭說道:“且容商議!”
就在何進猶豫之時,書房外,一小卒躡手躡腳地慢慢地跑開了。
一昏暗的房間裏,數十人圍坐在以火爐旁。這些人佝僂的身子,乍看起來很不起眼,但是誰能想到,這些瘦老頭竟然是能左右大漢的十常侍呢?
“什麼?”張讓擰著眉毛,尖聲驚道:“這何屠夫竟要對咱爺們下手?”
旁邊一人,正是方才在何進書房外偷聽的小廝。
“小人聽的真真切切!”
“讓公!”另一旁的趙忠開口了:“這屠夫的刀都架到咱的脖子上了,還是議個什麼對策吧!”
段珪把弄著手中的玉扳指,幽幽地說道:“忠公啊,此事恐怕讓公早已成竹在胸了,咱操什麼心啊!”
眾人聞言,不禁把目光都投向張讓。張讓麵容不改,但是嗓子卻發出了公雞捏住脖子般的笑聲,讓人汗毛聽的都豎起來了。
“咱家也不是那麼好殺的!諸公,咱先禮後兵!來人啊!”
門外低頭跑進一小黃門:“公公有何吩咐?”
張讓挺了挺腰背,吩咐道:“汝立刻取出十箱珠寶送與車騎將軍何苗,將此事告知!”
小黃門應聲匆匆離去。
何苗得禮後,入宮上奏何後:“大將軍輔佐新君,專務殺戮。今無端又欲殺十常侍,此取亂之道,萬不可行也!”
何後深以為然,連詔何進入宮,嚴斥何進曰:“中常侍統領禁宮省事,此乃漢家故例。先帝新棄天下,汝便欲誅殺舊臣,輕宗廟之事,實是不智之舉也!”
何進本就是無斷之人,聽何後斥言後,便唯唯諾諾而出。
回府後,袁紹迎上想問:“太後何事相召?”
何進歎了口氣:“誅殺內侍之事,太後不允,如之奈何?”
袁紹思慮片刻:“可召四方英傑之士,率軍進京。公以大將軍之名,令其共誅閹宦。此事甚急,不容太後不從!”
主簿陳琳素有才名,聞袁紹之言,大驚:“不可!俗語雲:掩目而捕燕雀,是自欺也!微物尚不可欺以得誌,況國家大事乎?今將軍仗皇威,掌兵要,天下大勢,皆從公也!若欲誅宦官,如鼓烘爐燎毛發也!隻需行雷霆之勢,當機立斷,則天意順之!今公棄大道而擇荒僻之徑,反檄外臣,兵塞京城,英雄各利,各懷異心,隻恐大事未成,反生亂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