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典韋相問,周倉把目光投向正與管彥推盞言笑的呂布身上。
“呂布這小人,仗著有幾分武藝,竟於主公平起平坐,我實在咽不下去這口氣!”
說完,周倉惡狠狠地舉起一杯酒飲盡。
典韋一聽,咧著大嘴嘿嘿一笑:“老周,聽說你在中丘,差點被呂布一刀斬了!你這是不是一直含恨在心啊?”
被人戳中要害,周倉老臉一紅,嘟囔道:“這,這隻是原因之一!當時是我大意失手,若是我與呂布全神貫注地提刀相戰,那必然……”
典韋的那張醜臉湊到了周倉耳旁,追問道:“必然什麼?”
周倉本來還準備說“必然斬呂布於馬下!”但是轉念一想,這牛逼也吹太大了,於是退而求其次,拍著胸脯說道:“必然百回合內不分勝負!”
典韋一臉嫌棄瞥了一眼周倉,意思很明顯,就是在說:你就吹吧!
周倉頓時怒火中燒,瞪著典韋問道:“怎麼,你不信?”
典韋扭過頭,嘿嘿幾聲:“信,我信!”
典韋那樣子確實太欠抽了,是人都看得出,典韋是在說反話。
周倉受不了了,借著酒勁,一下蹦到大廳中央,指著呂布大聲說道:“奮武將軍,那日末將有幸與將軍一戰,未曾盡興,今日不知將軍可否指點一二?”
中丘一戰已過一年多,當初周倉一個照麵就被呂布砍翻了,哪記得住周倉這號人?按照呂布的脾氣,若有人挑戰,自當毫不猶豫的接受。
但是在洛陽的數月,呂布也漸漸學會了士人間的基本禮節,這個地方乃是管彥的地方,不管發生什麼事,自當要由管彥處理才符合禮節。
當下呂布對管彥抱拳問道:“東鄉侯,這位是?”
管彥腦子裏微微一轉便知道呂布必是不記得周倉了,這周倉發瘋了不成?當初那一戟,他難道忘了?
“溫侯勿怪,此乃吾一家將,平日醺酒成性,今日又說胡話,失禮,失禮了啊,哈哈哈~~~”
呂布聞言,陪著一笑,哪知周倉反而更加大聲說道:“主公,倉未曾飲酒,今日正是想與溫侯一戰!”
話都說了這麼白了,管彥也無話可說了,隻有幹笑一聲看向呂布。
呂布的臉色慢慢拉了下來,左右捏了捏護腕,緩緩站起身,利箭般的目光投向了周倉:“將軍既有此雅興,呂某自當相陪!”
呂布一步步地走來,周倉心裏有點後悔了,但是這個想法旋即被拋之腦後,要戰便戰,大不了一死!
想到這裏,周倉竟擺開架勢,欲於呂布一戰。
一旁的典韋倒是有點慌了,他本隻是想逗一下周倉,哪知道周倉竟真的找呂布比武了!周倉的本事,這幾天通過典韋的觀察基本已經了解了,也就屬於二流水平。而呂布,典韋的印象太深刻了,數月前在德陽殿的一戰,典韋記憶猶新,長這麼大還第一次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若是因為自己圖一時口快而讓周倉有所損傷,恐怕典韋自己也原諒不了自己。
隻見典韋虎躍而起,幾步走到周倉之前:“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