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表情一下子變得那麼沉重,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
白海棠一向都是有口無心的性格,在國外還好,剛回中海的時候,因為這一點還在單位鬧了不少笑話。
她雖然收斂了一些,但在不知不覺的時候,還是容易說出一些冷場的話。
如果麵對的是其他人,何斯迦一定會滿不在乎地笑一笑,說沒事。
可白海棠是自己最好的閨蜜,她不願意有所隱瞞:“海棠,你說,對於傅錦行來說,他想娶的女人究竟是我,還是何家的女兒?”
白海棠一愣。
何斯迦繼續說下去:“傅家和何家的婚約,是兩家的老爺子在活著的時候就定下來的,那都是老早以前了。”
頓了頓,她不顧白海棠一臉詫異的表情,又說道:“傅家為了麵子,不想被人說忘恩負義,所以才不得不履行婚約……”
想不到的是,傅錦行還沒有違約,倒是當年才十八歲的何斯迦先不幹了。
“斯迦!”
聽到她越說越離譜,白海棠不得不出聲打斷何斯迦。
她一把抓住了何斯迦的手,攥得緊緊的,語氣嚴厲地阻止她:“你不要胡思亂想了!你是傅錦行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們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不要鑽牛角尖!”
白海棠的話猶如醍醐灌頂,令何斯迦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她下意識地反握住了白海棠的手,有些懊惱自己剛才的患得患失。
是啊,她為什麼要懷疑傅錦行對自己的心呢?
難道就因為她不是何元正的女兒,他就一定會後悔這段婚姻嗎?
那就太小瞧他了。
“我可能是最近太累了,腦子裏總是忍不住去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控製不住。”
何斯迦垂頭喪氣地說道。
“看你的臉色那麼不好,我就猜到了。你好好休息,接下來幾天都不要來看我了,反正這裏有護工,還有一個跑腿的!”
白海棠拍了拍何斯迦的手背,一臉得意地說道。
被她的話給逗笑了,何斯迦哭笑不得:“海棠,你注意分寸,傅錦添好歹也是傅家的二少爺,他願意留下來照顧你也行,但你不能太刁難人了。”
萬一真的把他給惹毛了,事情會變得很棘手。
畢竟,一個是閨蜜,一個是小叔,這個關係擺在麵前,何斯迦會不好做人。
白海棠不是不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隻不過,她確實是看傅錦添太不順眼了。
“我懂,我也不想讓你夾在中間,但是,我一看他就有氣。”
憋了這麼多天,白海棠總算找到一個發泄的渠道,煩躁地說道:“還有,我懷疑他和楚楚搞不好已經分手了!”
對於這個消息,何斯迦倒是一點兒都不驚訝。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傅錦添根本就是在利用那個可憐單純的女孩。
偏偏肖楚楚還不知道,以為他是認真的,並且為了傅錦添,不惜和自己的好朋友疏遠,產生隔閡。
“分了也好,分就分吧,你別管了。”
何斯迦重新拿過水果盤,遞到白海棠的麵前,“再吃一點兒。”
她接過去,低頭歎了一口氣:“楚楚那麼好的女孩,是他配不上!我隻希望,曉婷不要再被他騙了,如果他們兩個人又好上了,我們三個人恐怕就再也無法做朋友了……”
肖楚楚和傅錦添分手,如果秦曉婷真的不介意,那可就尷尬了。
“斯迦,對不起,是我之前太衝動,還誤會了你。”
想起那天自己對何斯迦不假言辭的樣子,白海棠十分後悔。
住院這些天,她閑著沒事,躺在床上,一遍遍地回想著當時的場景,白海棠愈發覺得,自己好像被傅錦添當槍使了。
“我們兩個人之間還用得著特地道歉嗎?”
何斯迦並沒有往心裏去。
倒是白海棠追問道:“那你告訴我,傅錦添是不是一直糾纏你,對你癡心妄想?”
“我……”
何斯迦感到一絲難堪,下意識地避開了她的目光。
看到她的反應,白海棠已經明白了一切。
“你和傅錦行那麼好,誰都看得見,一定是他那隻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白海棠憤憤地說道。
話音剛落,病房的房門被人推開了。
傅錦添拎著一個紙袋走了進來,手上還多了一杯鮮榨的甘蔗汁。
他放下紙袋,先把甘蔗汁遞給何斯迦:“樓下看見了,生津潤燥,你試試吧。”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
“謝謝。”
白海棠打量了半天,發現傅錦添居然隻買了一杯。
她有些憤怒:“喂,哪有兩個人坐在這裏,你隻買一杯的道理?”
傅錦添連眼皮都不抬一下,慢條斯理地回答道:“藍莓慕斯蛋糕的含糖量已經不低了,再喝甘蔗汁,你不怕糖分超高嗎?醫生說了,你現在要控油控鹽控糖,你以為我是不舍得花這點小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