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梅斕現在這個歲數,她是不太可能懷孕了。
一時間,傅錦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憤慨之中。
親媽和老婆,手心手背,都是肉。
梅斕當年做錯的事情,現在卻要讓何斯迦來承受代價,這太不公平了。
傅錦行轉身,拿起手機,撥通了何斯迦的號碼。
“在做什麼?”
他柔聲問道,聲音裏聽不出任何異樣。
“下載了一個孕期專用的軟件,覺得挺有意思,正在研究呢。”
何斯迦蜷縮在沙發上,懷裏擁著一個大大的卡通抱枕。
之前懷津津的時候,她過得很辛苦,不知道這一胎也會如此,還是能讓自己輕鬆一些。
一想到即將迎來一條鮮活可愛的小生命,何斯迦就感到滿心柔軟,說不出的期待。
“發給我,我有空也研究研究,跟你一起學習。”
傅錦行笑道。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不過,一結束和何斯迦的通話,傅錦行就加派了人手,專門負責她的安全。
他無法每天二十四小時都守在何斯迦的身邊,那樣根本就不現實。
但明銳思又在伺機而動,這令傅錦行坐立不安。
他起身,去找駱雪:“我出去一趟,把事情都推後,有事打我電話。”
說完,傅錦行就提前離開了公司。
他開車前往精神療養中心,去找梅斕。
蘭姐一直像在家裏一樣,兢兢業業地伺候著梅斕,再加上,大家都知道她是傅錦行的母親,平時也都很客氣。
所以,梅斕在這裏過得很不錯。
“我今天來,是找你做一件事。”
傅錦行一邊說著,一邊遞上提前準備好的紙和筆。
“把你說的那個男人,畫下來,盡量接近他本人。”
梅斕一愣:“哪個男人?”
傅錦行冷笑道:“當然是千方百計要找你報仇的那個男人,還有第二個嗎?”
她哆嗦了一下,半天都不肯伸手。
見她不動,傅錦行索性把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我、我不會畫……我畫不出來……”
梅斕顫聲說道。
“你可以不會畫,你最好永遠都不要讓我知道他長什麼樣,多高個頭,有什麼外貌特征。這樣一來,就算他出現在我的麵前,我也辨認不出,就可以讓他一路順暢地來找你算賬。”
傅錦行毫不客氣地說道。
這幾句話,總算起了作用。
隻見梅斕哆哆嗦嗦地拿起了那支筆,在紙上留下了一道彎彎曲曲的線條,活像一隻蚯蚓似的。
她確實沒什麼繪畫天賦,畫了幾條線,終於還是放棄。
“我畫不出來,我還是用語言來描述吧。”
梅斕無奈地說道。
她丟掉筆,然後從身材到長相,一點一點地說給傅錦行聽。
他聽得很認真,不時地追問幾句。
“你記不記得,他有什麼特征嗎?”
聽了半天,傅錦行隻是在腦子裏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
但想要在芸芸眾生之中,認出一個根本就不知道長成什麼樣的人,何其艱難。
梅斕點頭,神色之間又多了一絲尷尬:“他的大腿根部有一個胎記,是圓圓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