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雪一邊翻看著日程安排,一邊說道。
傅錦行正在刮著胡子,哼了一聲:“可以。”
“另外,那個電話的主人的確是一個私家偵探,我已經聯係過他了,他承認,是蔣成詡讓他負責調查孟昶在外麵有沒有女人,或者私生子,但他查了兩個月,卻一無所獲。就在前兩天,蔣成詡又給了他一個新任務,是關於傅太太的身世,時間太緊,他暫時還沒有什麼發現……”
聽到這裏,傅錦行不禁有些惱怒。
手上的力道加重,他的下巴上立即變得一片通紅。
“盯死他,先不要驚動蔣成詡,必要的時候,可以給他一些錯誤方向,讓他自以為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一頭紮進去,他就沒空再管別的了。”
傅錦行衝掉那些泡沫,冷冷地說道。
何元正的葬禮雖然不算寒酸,但也絕對算不上隆重。
何家的家底已經被他敗得差不多了,拜高踩低在這個社會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很多人都懶得再給他最後一次麵子。
更不要說,何斯迦現在下落不明,老子死了,她連麵都沒露。
那些原本就瞧不起何家的人,現在更覺得沒必要虛情假意,索性將“敷衍”二字掛在臉上。
“我聯係了馮千柔和馮舒陽,他們父女都不來,托人送了一個花圈。”
趙雪莉對傅錦行說道。
這種情況下,他們要是來了,那才怪了。
尤其在何元正修改了遺囑,沒有給馮千柔留一分錢,她更不可能替一個繼父前來奔喪。
“可惜傅太太不在。”
她忍不住感慨一聲。
人死了,其他的都是浮雲,不值一提。
在葬禮之前,傅錦行已經見過了何元正的私人律師。
根據遺囑,他還不算太狼心狗肺,除了留下一大堆爛攤子之外,將所剩無幾的遺產都留給了何斯迦。
不過,由於她現在處於失蹤狀態,傅錦行和律師經過商議,一致決定暫時將何元正的遺產進行保留,等到何斯迦回來再說。
按照法律,要是她被認定死亡,那麼這筆遺產將由何斯迦的配偶傅錦行和子女津津共同繼承。
“她會回來的。”
這是傅錦行和律師說的最後一句話。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又是兩個月過去了。
距離何斯迦的失蹤,已經超過了一年。
到了九月,津津即將讀小學,傅錦行為他選了一所國際學校,也是大家口中的貴族學校。
他更看重那裏的氣氛,以及安全。
學生們的家庭環境都差不多,在一起才能相處得更加融洽。
太富貴,或者太貧窮,都會在思想上存在差距。
傅錦行承認,他是按照繼承人的要求去培養津津。
這是他和何斯迦的長子,必定要從小就承受得更多,那是他與生俱來的責任,無法推卸。
入秋之後,傅智漢的身體也是每況愈下。
他雖然不至於像梅斕那樣,臥床不起,但也需要靜養,不能操勞,更不能操心。
於是,傅錦行再一次趁機奪了他在傅氏的大權。
在眾人眼中,這對叔侄已經鬥了這麼多年,這一次也不例外。
但令大家吃驚的是,又過了一個月,傅智漢竟然自動請辭,而且還把律師叫到了家裏,草擬了一份遺囑。
消息一出,無數人跌破了眼鏡。
這其中,最為忐忑的就是傅智澤和傅錦添父子。
他們很清楚,傅智漢沒有子女,也就意味著,他的遺產很有可能會留給哪個侄子,或者宗親子弟。
俗稱,過繼。
傅智澤隻不過略微提了一嘴,魏巧君在飯桌上當時就摔了碗碟。
她哭喊著:“傅智澤,你還是不是人?錦添是你的兒子,也是我的兒子,我們就這麼一個兒子,怎麼能夠過繼給你三弟?我看你是鑽進錢眼兒裏去了,連斷子絕孫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魏巧君一邊大罵,一邊逮到什麼就砸什麼。
家裏的保姆雲姐嚇壞了,連忙收拾著滿地的狼藉。
“我看你是頭發長,見識短,純粹是婦人之見!我難道還能害了自己的兒子嗎?這是一個好機會……”
傅智澤在一旁解釋著,無奈的是,魏巧君根本就聽不下去。
她隻知道,她的丈夫鬼迷心竅,居然準備要把傅錦添過繼給傅智漢,去當別人的兒子!
“爸,媽,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傅錦添一回家,就看到了這一幕。
他早就搬出去了,偶爾才回來一趟。
想不到,傅錦添剛進門,就聽見了魏巧君喪心病狂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