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行聽得出來,她的語氣不是很好。
不過,考慮到白海棠是妻子的閨蜜這一身份,他還是很客氣地說道:“我開車路過,就上來看看你。”
白海棠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顯然不太相信傅錦行的回答。
“傅先生那麼忙,還惦記著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哎,還記得之前我特地跑到你的公司,卻被前台和保安硬生生地攔在樓下,當時想要見你一麵都很難呢。”
她若無其事地說道,但顯然還十分在意那件事。
“抱歉,我那時候並不知道你要來,他們也隻是照規矩辦事。”
傅錦行鄭重其事地向白海棠道歉,事實上,她後來也成功地進了他的辦公室,他當時已經表達過歉意了。
如今,白海棠舊事重提,顯然是心有不滿,再一次借題發揮而已。
“算了,我不是斤斤計較的人。我還有病人,不能出來太久。”
白海棠飛快地說道,言下之意,是讓傅錦行不要再耽誤她的時間。
“斯迦在一年多之前被我的仇家給綁架了,因為情況很複雜,我不能告訴別人,包括你。”
確定身邊沒有其他人,傅錦行輕聲說道。
“什麼,綁架?!”
白海棠驀地睜大了雙眼,一臉驚愕地看著他。
“她不是懷孕養胎去了嗎?”
網上的消息,她也看了。
雖然有所懷疑,但苦於沒有什麼證據去反駁,所以白海棠隻能選擇相信。
現在聽到傅錦行的話,她徹底懵了。
“你覺得,要是她真的在養胎,會和你沒了聯係嗎?”
傅錦行不答反問道。
白海棠沉默了。
“那你為什麼要對媒體撒謊呢?既然她都回來了,不是說明沒事了嗎?”
很快,她又提出新的問題。
“因為綁走她的那個人現在活得好好的,而且還在蠢蠢欲動。另外,還有一件事,請你做好心理準備。”
傅錦行直視著白海棠的雙眼,語氣嚴肅而沉重。
“斯迦被人綁走的時候,先墜海,然後頭部受創,她二次失憶了。而且,在她失憶之後的一年裏,她已經接受了一個虛假的身份。簡而言之,就是她不記得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包括我,津津,你。”
說起這些事情,沒人會比傅錦行更加難受。
但他隻能一遍遍地說服自己,要接受這一現實。
“我聽錦添說了,可沒想到這是真的,而且竟然這麼嚴重。”
長出一口氣,白海棠隻覺得心裏悶悶的,一時間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她一方麵替閨蜜擔心,另一方麵又感到欣慰,原來何斯迦並不是不要自己這個朋友了,而是她根本就是自顧不暇。
“既然錦添已經告訴過你了,我以為你應該理解她,畢竟你們是好朋友。”
傅錦行直視著白海棠,他的眼睛裏,有著洞若觀火的味道,顯然是已經將她之前的心理揣摩得分毫不差。
白海棠臉上一紅:“我哪裏不理解她了?我隻是……工作太忙了而已。”
傅錦行覺得沒有必要拆穿她,凡事點到為止,給彼此都留有餘地,才是最好的狀態。
但願是他想多了,白海棠不是那種容易被煽動的性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