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張子昕,不會以為自己是來幫她上頭條的吧?
真是太天真了。
孟知魚一邊活動著雙手,一邊問道:“你是怎麼跟阿海搭上線的?讓我想想,估計要跟你兩年前灰溜溜地離開中海有關吧?”
聽她提到這件事,張子昕的眼睛裏明顯閃過一絲慌亂。
她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叫什麼,是不是叫阿海,但除了他之外,應該也沒有其他人了。
“你沒有急著否認,那就是被我說對了。哦,你還不知道吧?”
說到這裏,孟知魚故意停頓了一下。
她轉身,對著鏡子,仔細整理著自己的波浪卷發,又左右不停地照了半天。
張子昕急不可耐地追問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孟知魚失蹤那天,就是她答應給阿海做內應,將那枚注入了麻醉劑的鑽石發夾戴在帽子上,趁機混入何家大院,再把它交給阿海派來的人。
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張子昕不知道,也沒有機會知道了。
因為阿海已經死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一開始那兩天,張子昕確實惴惴不安,她甚至無心工作,整個人魂不守舍,就怕被人發現。
但是,她並沒有聽到什麼消息。
就連《食全十美》都還在正常直播,一切都跟原來一樣,她這才放下心來。
唯一令張子昕怨恨不已的,就是那個女人是真的命好,這都能大難不死!
原本她還以為,那個男人把她給綁了,就算不死也得丟掉半條命。
“說啊,你別在這裏故弄玄虛了!你根本就是在瞎編!”
孟知魚越是不說,張子昕就越是著急。
到最後,她幾乎是衝了過來,氣急敗壞地大聲喊道。
孟知魚靈巧地一閃身,倒是張子昕沒有注意腳下,險些被長長的禮服裙擺給絆倒。
人在氣憤的時候,智商的確會下降,這不是開玩笑。
“不是跟你沒關係嗎?那你為什麼要這麼緊張呢?”
孟知魚慢吞吞地說著,然後,她從自己亮閃閃的晚宴包裏掏出一個很小的東西,捏在指尖,遞到張子昕的麵前。
“這是什麼鬼東西?”
隻見張子昕一臉警惕地後退了一步,語氣不善地問道。
“你怕什麼,我還能掏出一把刀來劃花你的臉嗎?”
孟知魚繼續嚇唬她。
聞言,張子昕果然相信了,她死死地盯著孟知魚手上的東西,這才發現,那好像是一枚子彈。
但她生怕子彈會一下子展開,變成一把刀,把自己給毀容了,所以,張子昕還是一臉恐懼的表情。
“省省吧,我還嫌弄髒自己的手呢。”
孟知魚看出她的心思,頗為鄙夷地撇了撇嘴。
“看清楚,這是一顆子彈,是從阿海的屍體上摳下來的。沒錯,之前跟你有過交易的那個男人死了,就死在你幫他一起害我那一天!”
她擲地有聲地說道。
張子昕的身體明顯地顫抖了起來。
死了?
死了!
他怎麼會死?
他死之前,有沒有說了什麼?
這些問題一下子湧在張子昕的心頭,令她無比擔憂,生怕那個男人在臨死之前,把什麼該說的或者不該說的都坦白交代。
“你覺得,他有必要包庇你嗎?當初很多人勸我,沒必要給你一個翻身的機會,我卻以為你不會那麼蠢,起碼不至於恩將仇報。想不到……”
孟知魚拉長了聲音,繞著張子昕緩緩地走了兩步,口中嘖嘖:“你還真的反咬我一口,聯合這種亡命徒一起來害我!”
“不是!是他逼我的!”
張子昕大聲喊道,她的胸前空蕩蕩的,感到一陣寒意,讓她渾身都好像墜入了冰窖裏一樣。
該死的,一定是阿海全都招了!
咬了咬牙,張子昕再也顧不上別的,一口氣說道:“都是他逼迫我這麼做的!對,當初是他撈了我一把,幫我擺平了那些麻煩,還送我出國躲風頭。他也說了,他不會無緣無故幫我,在適當的時候,我必須聽他的話才行!”
看她的神態表情,不像是在說假話,孟知魚暗暗地在心頭判斷了一番。
“聽他的話?他也隻是明銳思身邊的一條狗罷了。”
她假裝不相信似的說道。
“明銳思?這個名字怎麼……怎麼這麼耳熟?我沒見過他,也沒有和他接觸過!”
張子昕皺著眉頭,仔細回憶著。
看來,果然如阿海當時所說,明銳思本人是不知道這件事的,一直都是由他去單線聯係張子昕。
孟知魚將手裏的子彈在半空中拋著玩,一下一下,她又說道:“知道我為什麼知道是你嗎?”
張子昕的嘴唇輕輕地翕動了幾下,臉上猶有一絲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