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行也走到他的麵前,用力地拍了拍曹景同的肩膀。
“怎麼樣,沒人注意到吧?”
他輕聲問道。
“不會,這家酒吧的老板是我的發小,為人靠得住。再說,我也有入股,算是這裏的半個老板,你放心好了。”
曹景同和傅錦行一起坐下,笑著回答道。
“那就好。明達是一個疑心病很重的人,尤其你之前一直都是跟明銳思接觸,他難免對你存有懷疑。”
傅錦行皺了皺眉頭,也對曹景同的處境有些擔憂。
“這話倒是真的,明達這老頭在明裏暗裏沒少給我小鞋穿。但我也不是吃素的,隻要他話裏有話,我就一律回敬過去。”
曹景同倒了兩杯酒,他端起一杯,十分恭敬地說道:“傅先生,你把這個任務交給我,我一定不負你的眾望!”
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傅錦行端起另一杯酒,和他碰了碰,然後才開口:“景同,真是委屈你了。我心裏明白,這段時間,你承受了太大的壓力,而且,這些壓力本來不是應該由你承擔的。”
兩個人演了一出反目成仇的戲,做給明銳思和明達看,成功地讓曹景同成為了明銳思的人,無非就是讓他打入敵人的內部。
這一招雖然老土,但卻奏效。
當然,明銳思也不是那麼好騙的,曹景同足足用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讓他對自己打消疑慮。
“明達那條老狐狸不是吃素的,你頂撞他,我怕他會找機會報複你。”
放下酒杯,傅錦行露出思索的表情。
曹景同點點頭,但又馬上說道:“話是這樣沒錯,不過,我越是表現得不服管束,才越是顯得我問心無愧,要是他說我,我連回嘴都不敢,那不是讓人覺得我心虛嗎?”
這話的確有道理,傅錦行也表示讚同。
“你自己把握尺度,我相信你能夠應付得了。”
他把酒一飲而盡。
“和我說說最近明銳遠的情況。還有,關於明銳思之死,你查出來什麼沒有?”
這兩件事,是傅錦行目前比較關心的。
“明氏那邊的人都知道我是跟著明銳思混的,明銳思一死,那些人難免都防著我,我想要查關於他的事情,並不算容易。但是,我的確有了一些發現。我懷疑,明銳思在死前其實私下裏和明銳遠有過接觸,兩個人甚至達成了某種共識。”
曹景同將自己的調查結果告訴傅錦行。
這話讓傅錦行一愣:“你的意思是說……盡管明達一向老謀深算,但卻被臨死的明銳思給擺了一道?”
所有人都以為,明銳遠受到了明達的蠱惑,親手殺死了明銳思。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你後來告訴我,明銳思已經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那就讓我更加確定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曹景同握著酒杯,沉吟著說道。
“所以,他既然知道這條命是留不住的,寧可讓它發揮最大的作用,比如讓明銳遠重獲自由,比如讓明銳遠得到明達的重用?”
傅錦行果然一下子就明白了曹景同的意思。
“沒錯。再也沒有什麼比用自己當踏板更好的辦法了!”
曹景同一拍大腿。
在此之前,他還覺得明銳思絕對是一個瘋子。
但和傅錦行這麼一聊,曹景同覺得,明銳思反而是一個太聰明的人了。
“他知道自己一死,這麼多年在明達身邊當狗的價值就完全沒了,還不如給明銳遠當梯子,幫助他在自己死後往上爬。我之前也想過這種可能,隻不過……”
傅錦行深吸了一口氣,竟然打了一個冷顫。
不管是霍思佳還是明銳思,將近二十年過去了,這個人永遠都是那麼極端,那麼舍得逼死自己!
“至於明銳遠,我看那小子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就算這個辦法是明銳思想出來的,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出對自己的至親下毒手的事情!”
聽得出來,曹景同對明銳遠這個人的印象可不怎麼樣。
“對了,明銳遠最近怎麼樣?”
傅錦行之前就已經開始懷疑他了,正如曹景同所說,明銳遠可不是什麼人畜無害的美好少年。
他既然聽從了明銳思的安排,很明顯,就是篤定要走這條路了。
“我今天找你,就是想說關於明銳遠的事情。他居然要來晟威,讓我帶他學東西?!”
曹景同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
在他看來,明銳遠就算再早熟,也隻是一個孩子。
且不說晟威地產這兩年在他的領導下,已經在行業內展露崢嶸。
單說一個十幾歲的毛孩子,高中還沒有畢業,他就算來了,又能學到什麼?
“這是誰的主意,是明達,還是明銳遠?”
果然,一聽到他的話,傅錦行也微微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