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鮮師兄!”烈盤由衷賀喜。
鮮於超微微一笑,卻是對著烈盤躬身一禮:“沒有烈師弟,就沒有我鮮於超的今天,鮮某心中雖有千言萬語、無盡的感謝,卻實不知該如何啟齒。”
烈盤找來的神龍精血救了他性命不說,更兼助他突破大道,又帶來無雙點化,等若讓鮮於超重新做人!這樣大的恩情,對鮮於超這等本就重情義的人來說,確是已經大過天了。
烈盤笑道:“都是同門師兄弟,大家彼此又都聊得來,說這些客套話可就見外了。這可不像鮮師兄你的風格啊。”
鮮於超微微一楞,隨即哈哈大笑出來。他說道:“俗話說大恩不言謝,確實是鮮某有點矯情了。”他頓了頓,笑著說道:“鮮某突生一念。”
“何念?”烈盤問。
“若是烈師弟不嫌棄鮮某愚魯,鮮某願與烈師弟義結金蘭,從此禍福與共,永不違心!”
對鮮於超,無論是他的執著、善念、忠孝、仗義,亦或是他的道心、實力、境界、性格等等,烈盤都是十分佩服和喜歡的。和這家夥相處,總會讓人有一種舒服的感覺。
此時大笑著說道:“烈盤也正有此意,既是如此,那還等什麼?”
鮮於超大喜。
仙家修士,乾坤袋裏總是不缺各種所需。
兩人都是性情中人,又沒有那許多講究,幾柱清香燃起,兩人跪天啟誓。
按年齡來排布,烈盤不過二十來歲,就算暗自加入上輩子活那幾十年,也還不到百歲。可鮮於超看似年輕同輩,但實則已有百餘歲了。
自是長者為大。
“鮮大哥!”
“烈二弟!”
“哈哈哈哈!”
兩人攜手大笑,均覺歡喜無限。
烈盤邀鮮於超一起外出尋寶,鮮於超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本還想瞧瞧任天行有沒有在營地內,可一問之下,卻是幾日前便已經外出未歸了。
到護陣長老處作了個登記,兩人飄然而出。
在那法陣、洞穴裏呆了半個月,雖說那裏一樣靈氣充裕,可因為有三重法陣之故,總是受到了些許的影響。
此時到得陣外,隻感覺天地間的靈氣比起營地中又更要充裕不少,讓人聞之便覺心曠神怡。
烈盤手裏有份簡易的地圖,那是從護陣長老那裏拿來的。
來南蠻秘境已經有半個月了,他們這些元嬰弟子雖然在修煉,可各派高手們卻沒閑著。周圍千裏範圍內的地型,早已被摸了個遍,繪製成地圖。
這次出來最主要是先幫烈盤尋找高品的礦物,既是尋礦,自然是往山上走。在距離營地東邊四五百裏處,有一座螺母山,據說怪石嶙峋,礦藏豐富。早有幾位擅長煉器道的大師已經去了那裏尋找礦源。
兩人的第一個目的地便是此間。
在南蠻秘境,中土修士都禁止禦劍飛行,主要是怕在高處暴露目標。兩人沿途過來,挑選的是地圖中已經標出的道路。道路附近有些魔神類的妖獸,早已被中土修士們悄悄清剿過了,一路過來倒是無驚無險,還能沿路閑聊。
烈盤對鮮於超的元嬰化府過程、金丹境界乃至二連跳都十分好奇,問起詳情。
“我本身積累已足夠充足,在巔峰元嬰的境界呆足了三十年之久。”鮮於超說道:“此前受限於道境的桎梏,無法引來化府劫,自然也就無法元嬰化府。可在這片天地中,化府劫本就不存在,元嬰化府隻需修士自行演化、破而後立便可。這過程,早有師尊詳盡描繪,化府成功本也應當。”
他笑了笑:“我本該是在元嬰化府後便停止突破的。二弟你給帶的那句高人點化之言,其實我在突破紫府之前,都還一直未能完全參透。”
“放下,即可忘。嗬嗬,這話雖簡單,可道理卻不簡單。我一直糾結於那個‘忘’字,努力的去忘卻曾經的十絕劍,努力的去忘卻一切劍招。表麵上似有突破,讓桎梏鬆扣。可其實,反倒是更加的放不下了。若是繼續下去,最終恐怕會讓我的道境變成個四不象,非但無法將桎梏鬆開,反倒會在另一個層麵上越纏越緊,甚至到連原本的十絕劍都不能再用的地步。”
“可在元嬰化府的那一瞬間,體內元嬰破碎,如同已死過了一次。那一瞬間的感受可真是讓人萬念俱灰,什麼修仙、什麼修道,連靈魂都已死了、連意識都已不存在了,這些東西又還有何意義?”鮮於超感慨道:“在那一瞬間,我突然明白了‘放下’的意思,也突然明白了前輩話裏的重點。重點是放下,而不是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