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稱呼,倪鳶提議將此次瘟疫命名為“流副,眾人也沒有意見,便這樣定下來了。
色漸晚,太醫們都已紛紛退下。
“將軍、公主,晚膳已經備好了,請移駕偏廳。”一下人疾步而來稟告。
“嗯。”衛長修應著,目光看向倪鳶,“此處條件有限,公主不介意與臣一同用膳吧?”
倪鳶看他這已然有了答案的模樣心中暗暗腹誹,他明明知曉,因為此處環境特殊,依照先來後到,此處的人都以他惟命是從,他安排下去的事情,無人敢反抗。怎麼可能有下人敢私自做主讓公主與將軍同桌用膳,分明就是他有意安排的,還故意一本正經地詢問。
“請。”見她不話,他心中也知道,她定然是猜到了。
倪鳶起身,微微歎息,並未多言。
二人一同來到偏廳,桌上共有十道菜,五葷三素兩湯,倪鳶瞧見,頓時眉頭蹙起,看向衛長修:“大將軍每頓都如此豐盛?”
衛長修分外紳士地給她拉開椅子,道:“自然不是。今日你來了,自然是要為你接風洗塵。”
拉椅子的動作叫倪鳶有須臾的幌神,那般紳士的動作,倘若是配上西裝,想必更加合適。
自己在想什麼呢!倪鳶揉了揉額頭,緩緩坐下。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衛長修連忙問著。
“沒。”她應著,才注意道,他是給自己接風洗塵,那麼,他是已經默許自己留下來了,“以後你們吃什麼,我便吃什麼,不必特殊對待。”
衛長修自己也坐下,絲毫不拘束:“嗯。”
二人握起筷子,衛長修了一句請便先吃了起來,許是與她太沒有距離感,也是因為她就坐在身旁,今日的飯菜顯得格外美味。
倪鳶卻久久動不起筷,她鼻尖有些酸,同桌而坐,一同用膳,這樣的光景,恍如隔世。
“我知道此處的廚子手藝不及你的一半,可多少要吃些才校”衛長修以為是飯菜不和她胃口。
倪鳶目光低沉,沉默的吃了起來。
衛長修又露一抹笑顏,滿意的繼續吃飯。
倪鳶將菜送入口中,本是心不在焉,卻因為口中四散的鹹味給拉回了思緒。“……”她連忙將口中的東西吐了出來,一片普通的蔬菜葉子,是如何做到這般如此鹹的?!
“公主,怎麼了?”柚子慌忙上前。
“水……”
“公主用水。”柚子地上一旁的涼茶來,倪鳶喝了一大口才舒服了下來。
對於廚師來,他們最敏感又最為重要的便是舌頭,倪鳶覺得方才那一口下去,仿佛吃了滿嘴的鹽一般難受。
“這……”衛長修愣住了。
倪鳶以手帕擦拭了嘴,淡淡道:“有點鹹,沒事。”
衛長修常年在外,條件艱苦,有一碗白米飯便覺得夠了,對於味道倒是沒有如此計較,但看見她這樣,頓時生氣地看向外麵:“來人!把這些東西都撤下去!換新的來!”
“不必!”倪鳶慌忙阻止,“此處不比宮中,是我口味不合適罷了,無礙的。”
“讓人換一桌來。”麵對她的時候,他的語氣又溫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