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久等了。”南宮子華來到倪鳶跟前,開口便叫人如沐春風。
倪鳶淺淺一笑:“南宮大人要整理最後的名單,等等瑣事纏身,自然是忙碌現在。”
南宮子華眸色一亮:“看來你對賽事知道得還挺多。”
倪鳶但笑不語,她從前不知操持多過少大大小小的美食比賽,雖然時代不同,可流程還不是大同小異。
“也是該用晚膳的點了,要不我們找個僻靜之處一同用膳吧。”南宮子華提議著。
倪鳶微微點頭:“注意甚好。”
兩人都心照不宣,至少今日,他是絕對不能踏進同福客棧的,否則定會受人非議。
“城郊有一處丁香雅苑,裏麵環境清幽,供小膳,你覺得如何?”南宮子華思索了一番,對倪鳶說著。
倪鳶驚喜道:“丁香雅苑,一個不沾世俗別具一格的飯莊,不求名利,如世外雅居,早就有所耳聞,今日正好去試試!”
兩人又一拍即合,便出了盛天殿乘馬車朝著城郊而去。
丁香雅苑,建與郊外林中,像是隱世之人的別院一般。四周綠樹環繞,苑前種滿了丁香花,林中氣候宜人,丁香盛開,香氣醉人。
門口一個小廝身著粗衣麻布,見倪鳶與南宮子華等人前來,緩步上前相迎。
“客官裏麵請。”小廝說話也是慢悠悠的,來到這裏,時間仿佛都減緩了。
跟著小廝穿過丁香花,踏上木製的台階進入別院裏麵,裏麵介是以竹門隔開的包房,每間房都清幽淡雅,來到房中,桌椅都是竹木而製,並保留最原始的顏色,叫人心曠神怡。
小廝遞上菜單,單子上麵的菜名也分別別致,全都是一些富有韻味的詩句。
“他這兒的‘天街小雨潤如酥’可是招牌,你一定要試試。”南宮子華含笑對倪鳶說著。
倪鳶笑道:“好。”
兩人點了菜便靜候菜肴送來,與此同時,南宮飛寸與曉蓉則在房間外麵守候著。
“倪鳶,你今日真是叫我刮目相看!”南宮子華絲毫不吝嗇讚美之詞。
倪鳶淡笑:“大人過獎了,我那也是臨場發揮。也是僥幸罷了。”
“你啊。”南宮子華笑了笑,“真是厲害!”
“南宮大人,今日還是多虧有你,我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倪鳶端起茶杯,鄭重的說著。
南宮子華微感疑惑。
“今日我們客棧的廚子都過了初賽……”倪鳶低聲說著。
南宮子華恍然,倏地淡笑道:“原來你說這個。”
倪鳶點頭:“我知道南宮大人有意住我一臂之力,實在無以感激。”
南宮子華示意倪鳶放下杯子道:“同福客棧實力了得,那都是應該的。”
“今日比賽規則嚴格,其實我知道,若不是南宮大人的幫忙,我們客棧定是有人員要被淘汰的。”
“倪鳶,你們客棧的手藝著實是好。其實我也並未幫太大的忙。不過這決賽的話,影響重大,著實是誰也幫不了,但是我有信心,你們同福客棧定能拿個名冠的!”南宮子華篤定的說著。
倪鳶淺笑,所謂名冠,就是得到了冠軍,可卻得不到禦賜的“朝都第一食府”的稱號,因為不滿足五個天廚稱號,隻有一切達標,又在比賽中得到第一名,才可以得到實冠。
南宮子華暗暗感慨,其實他知道自己刻意幫助倪鳶是有些多此一舉了,畢竟她與她手下之人實力不菲,可是,若不那樣做,現在她又豈會與自己同坐一桌呢……
“不過南宮大人,與我們同批競技的那些究竟是哪個酒樓的人?竟然也連連過了那麼多人。”倪鳶疑惑的問著。
南宮子華聞言垂眸一笑,道:“其實那個……好像是新月酒樓吧。”他總不能說,因為不認得哪些人是她店裏的,所以他才在接下來的一大批人中,都給了“過”。
“哦……這樣啊,是聽說這個新月酒樓還是蠻有實力的,好像隻差一個天廚便可以滿足條件了,若是今年又得到了天廚稱號,又奪得冠軍,那這朝都第一食府的牌子,估計就去新月酒樓了呢。”倪鳶自顧自說著,偌大一個朝都,除了最有名的天福樓之外,其實競爭對手還是蠻多的,隻是她一直視天福樓為頭號目標,便忽視了別的酒樓。
而那個使壞的男子,估計也是新月酒樓的人吧?若是無意為之便沒有,若是有意,也隻能證明他新月酒樓懼怕自己實力罷了。
南宮子華點了點頭,沉默了須臾,轉移了話題道:“這幾日皇上都沒有早朝,不過長脩倒是日日往宮中走。”
倪鳶聽到那個名字,頓時身子都僵住了,想要趁著話題並未深入,先行轉移:“那個,這兒的環境真是不錯,人也不多,真是僻靜。”
南宮子華笑道:“是的,因為比較偏遠,所以許多人不會特意趕車至此。不過這兒的老板也是個豁達之人,有生意沒生意照常開門,來者不論多少不論身份,態度皆同。這還是長脩曾經帶我來過,那時候我與長脩都甚至喜歡這個地方。隻是後來長脩去了邊塞,我也去了洛陽,就再也沒有一同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