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鳶從地上的血泊中撿起一柄刀來,雙眼猩紅,朝著迎麵而來的禁衛軍就是一統亂砍。她心中的恨,心中的怒,在此刻全部迸發。
一刀一刀,濺起幾丈的鮮血,渾身浴血,殺紅了眼,一步步朝著陌傾雪的方向而去。
然而她終究沒有那個能力,砍倒了幾人之後,一個侍衛大步上前,猛然將她手中的刀挑飛,然後哐當落地。
尖銳的刀刃,徑直朝著她的腹部刺來。
她倒吸一口涼氣,能夠清楚的聽見,刀刃劃破寒風的聲音。
“小心啊!”阿四奮力衝刺過來,一劍撥開了那把朝著她刺來的刀,可是他卻無暇顧及到他的背後,被禁衛軍深深地砍傷了一刀。
“阿四!”
一大批禁衛軍隨之衝過來,柚子也被攔住,並未能抵達太後身邊。
“住手!”三人陷入絕境之際,一威嚴的聲音突然傳來。
禁衛軍紛紛跪地。“參見皇上!”
薑文浩手中還拿著麵具,氣喘籲籲地趕來了天牢,見著倪鳶腳下的血泊,氣得將手中的麵具狠狠摔在了地上。
“皇帝,你怎麼來了?”太後淡淡問著,眸中閃過不悅。
阿四背上鮮血直流,視線開始模糊,倏地倒在地上,隻要皇上來了便好。因為倪鳶的拜托,所以他在府中安排了人監視著陌傾雪的一舉一動,知曉陌傾雪來參加了假麵宴會,所以才刻意跟著來的。
整個宴會阿四一直暗中注意著陌傾雪,發現陌傾雪卻一直暗中注意著倪鳶。倪鳶離開了宴場她也隨之離開,阿四放心不下,才跟出去看個究竟。然而倪鳶與陌傾雪去的卻是兩個方向。
權衡之下阿四選擇跟上陌傾雪,看看她究竟要做什麼。於是發現她去了永壽宮,須臾的功夫便與太後一同出來,氣勢洶洶,一看便是有事。
阿四擔心倪鳶,折身回宴場問清倪鳶往天牢了,於是一邊去天牢找倪鳶,一邊吩咐人在宴場中找到皇上,告知皇上太後出了永壽宮的事情,以防萬一。
如今看見薑文浩來了,倪鳶應該便沒事了。
“阿四,你堅持住,不要嚇我……”倪鳶跪在地上,手足無措。
“母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薑文浩聲音中暗藏慍意。
太後淡淡道:“此女子毒害重犯,乃是死罪。”
“倪姐姐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薑文浩顯然不信。
倪鳶上前,跪在薑文浩前麵:“皇上,求您請太醫救治鄭蕭風統領!”
薑文浩見狀對一旁的公公揮了揮手:“送去太醫院。”
“倪姐姐,發生何事了,你為何會在天牢?”薑文浩欲伸手去扶起地上的倪鳶。
太後卻突然抓住了薑文浩的手,睨眼道:“她現在是罪犯,皇上注意身份。”
薑文浩不悅道:“倪姐姐到底如何有罪,母後竟然帶了這麼多人來圍剿!”
圍剿!倪鳶心中一怔,他這個詞語,真是用的貼切,看著周圍這麼多禁衛軍,太後著實,就是來圍剿自己的……
“皇上,”倪鳶連忙道,“臣為了保證宴會安全,這兩日都親自走遍宮中各處檢查安全,所以便來了天牢。可今日太後卻帶著人過來,正巧天牢之中死了一個罪犯,便誤會是臣下毒,臣百口莫辯啊!”真是諷刺,以塵服毒自盡本是為了不牽連自己,卻沒有想到,即便都做到了這樣的地步,居心不良的人,始終還是有手段對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