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暖突然想到白月月說的話,從樓梯上摔下來,一屍兩命,還真是一個好辦法。隨即扶著樓梯,滿臉戒備的上樓,白月月陰魂不散,一直跟在她的身後。

也許是林小暖多心了,也許是白月月說那些隻是嚇唬她的,總之,她上樓這一段距離出奇的順利。

林小暖走到二樓臥室門口停下,白月月依然跟在她的身後,沒有私毫要回避的意思。林小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這個房間,是她的私人地方,不論今後會變成哪個女人住在裏麵,但是,她不想,她還在這裏的時候,別的女人自由出入她的房間。

林小暖回過頭,一臉堅決的抵在門口,對笑得一臉邪惡的白月月說道:“你給我半個小時的私人時間,我想收拾一點自己的東西。”

白月月挑眉,雖然她很好奇,很想看看慕容蕭和她生活的地方,但是,如果在這時候惹惱了她,她反悔的話,她就得不償失了。

她的目的已達到,沒有必要在這件小事上跟她過不去。就算她把整個房間搬走她也不在乎,因為她白月月不差那點錢,更重要的是,那些東西都是她用過的,她看到會讓她堵心,這些東西都是要換掉的,她想要就拿去吧。所以白月月點了點頭,退到了一邊。

林小暖打開房間,自己走進去後,叭的一聲關上了門。眼睛環向四周,這是她生活了三個月的地方,這裏承載了太多的歡樂與淚水。一晃眼,她就被人掃地出門了。

苦澀的笑了笑,空氣裏還有那個男人的味道,她沒有預料到開始,也沒有預料到結局。短短的三個月,她從一個大學生,變成了男人包養的女人,從一個女孩,變成了一個準媽媽。

而這裏,竟然沒有一件屬於她的東西,除了衣櫥角落裏,那幾件舊的衣服,和幾本從學校裏帶出來的書。就再也沒有其他。突然覺得好難過,自己離開後,連一點東西都不能留下,慕容蕭,你看,我們的緣分多淺,我想讓你記住我,都沒有東西來承載思念。

拿出一件舊的T恤和牛仔褲,換下身上的昂貴長裙。雖然自己的衣服有些舊,可是這樣棉質的觸感,讓她很安心。誰能說絲綢的衣服就比棉質的衣服好呢,誰又能保證,名牌就一定比地攤貨穿著舒服呢。她就一灰姑娘,隻有這平民的衣服才適合她。

林小暖把散落在肩上的頭發紮成了馬尾。鏡子裏的人兒,又是一副朝氣蓬勃的大學生模樣,仿佛張開了翅膀,正要飛向天際。她好久沒有這樣打理過自己,在這裏被禁錮了這麼久,她都快要忘記,她還隻有二十歲。

把自己帶來的衣服裝進了書包,再把那幾本書也放了進去。最後把自己的手提包倒過來,向下用力的抖。裏麵的東西,一股腦被倒了出來。

一張燙金的卡掉了出來,狠狠的刺傷了她的眼睛。那是慕容蕭給她的,說是想要什麼就自己去買。她從來不知道裏麵有多少錢,也從來沒有用過。是問,她一個小人物,拿著堂堂慕天國際總裁的金卡招搖過市,那些眼光恐怕都要把她殺死。

慕容蕭似乎也覺察出她不喜歡他的卡,每一個月都會留一踏現金在家裏。如果不是今天清理這些東西,她早就忘了他還給過自己這個東西。

看來,有時候不是別人沒有做,而是自己忘記的太快。

那部粉色的手機埋在了下麵。林小暖把它拿了出來。這裏麵隻有他一個人的號碼,才知道,和他在一起後,自己的活動世界有多小。

突然想起了什麼,手再次抓上了那蝶形項鏈,因為每時每刻貼著自己的皮膚,它也變得溫暖。不禁覺得好笑,蕭,你看,我把金子都暖熱了,怎麼就暖熱不了你的心。

手繞到脖子後麵,想把項鏈解開。腦海裏又回到了那天他給自己帶上項鏈的場景。回響著他說的話:記住,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把它拿下來。

漠漠的男聲,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又響徹她的腦海,想解開項鏈的手像觸電般,猛然縮回。林小暖暗淡了眼眸,反正要離開,留著這一件東西也隻能增加煩惱,要斷還不如斷的幹淨。

這一次她沒有再猶豫,手繞到背後,解了半天,也沒有解下來。最後她隻好把搭扣轉到前麵,對著鏡子,解了好久才慢慢解下來。

是別人的東西,終究是要還的。

林小暖把手機、金卡和項鏈一起放到了床頭,本想寫一兩句話,祭奠一下這三個月的時光,拿起筆才知道自己的腦子裏空的厲害,一句話也想不起。拿著筆的手,又無力的放下,最終沒有留下隻字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