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以為然,哼了一聲:“現在誰不是爭著說自己是一劍封喉,不過我說你一個姑娘湊什麼熱鬧?”
聽出了端倪,酒千歌斂眉:“什麼意思?”
“別裝了,不就是有人花重金尋找退出江湖的一劍封喉嘛,現在每個江湖人都爭著相認,於是金主出了一個注意,誰一劍殺敵的數量最多,就承認是一劍封喉。”
酒千歌渾身一震,居然還有這種事情?
“金主是誰?”
“我怎麼知道?”那人一把奪回狐狸麵具就打算離開。
她憤然揮劍,把他臉上的麵具一分為二,嚇得男子身子都抖了。
那刀,差一點就切到自己的臉啊!
“別再讓我看見你帶這個麵具!”看著一個假冒的自己,特別的別扭!
“大俠……你弄壞了我這個麵具,外麵還有成百上千個啊。”
酒千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立刻去其他的地方巡邏,竟然真的發現不少帶著狐狸麵具殺人的!
她沒有一刻的遲疑,立刻趕出去阻止,及時地救下了一戶人家。
婦女抱著自己的孩子淒慘大哭:“啊!一劍封喉簡直不是人,沾了那麼多死人的血,你會遭報應的!”
酒千歌睫毛微顫,垂著頭突然說不出話來。
尖叫聲從第二個巷口傳來,她連忙趕去,發現已經有人比她早一步阻止,而且那人的身影異常的熟悉。
正是墨子染!
“染!”她急忙趕去他身邊,“沒受傷吧?”
墨子染身子一僵,驀地回頭盯著她:“你怎麼來了?”
“這段時間你都是在阻止一劍封喉嗎?”她胸口彷佛被一塊大石壓住,喘不過氣。
“有機會再說。”他微微推開了她,輕笑道,“回去等我。”
酒千歌猛地搖頭,施著輕功盡力去阻止自己來得及趕去的範圍。
這一戰便到了天亮,她疲憊得靠在牆壁上直喘氣,腦海中全是百姓對一劍封喉的謾罵和痛恨。
她知道,這個江湖名已經徹底毀了。
回到碧雲府,流風立刻迎上,臉上盡是擔憂:“盟主……”
“去查查背後的金主!”她整個人都冷到極點。
流風點點頭,多次看著她欲言又止。
在盟主剛從煙雨盟學有所成的時候,報複的心理非常強烈,於是拿一些貪官下手,還能得到百姓的驚歎和歌頌,可是現在這個名號一夜之間變成暴戾之徒了。
……
當鋪中。
琪一正佇立在窗前,似乎等候著什麼。
片刻後,一個抱著金絲貓的女子緩緩上前,恭敬道:“琪一大人,君子濯來了。”
“很好。”琪一轉身,瞥了她一眼,“官沛萍現在的狀況如何?”
“她最寶貝的臉蛋上每一寸肌膚都一刀刀地割去,再縫上,再割去,琪一大人覺得她如今會如何?”女子語氣很淡很輕,彷佛說著無關緊要的事情。
琪一笑道:“凡兒,你折磨人的方法比我還要厲害,當初不枉留你一命。”
“謝大人誇獎。”嶽凡兒恭維一笑。
琪一走出房間,來到大廳,睨著已經坐在凳子上的男子。
“君子濯,看來你接受了我的意見。”
“你幫我有什麼目的?”
“幫?別誤會了,我隻是要把君清夜抓回來,在這之前,梁國不能那麼快就被墨子染統治。”
君子濯眸光一冷:“你是說他一定會贏我?”
“一定。”她點點頭,勾了勾唇,“不過前提是酒千歌在他身邊。”
君子濯捏著扶手的五指驀地收緊,渾身散發著寒氣,“光是靠一劍封喉這一出,就能讓酒千歌徹底離開嗎?”
“當然不,我還有後招,現在必須在你這件事成功之後才能進行!”琪一嚴肅提醒。
“你給了我救白黎的解藥,他自然會按照我說的去做。”君子濯眸光陰冷無比。
兩人繼續商量了片刻後,君子濯便離開了。
一個拿著龜殼的男子慢悠悠從暗處走出:“嘖嘖師姐,你這樣害酒千歌,是不是不太厚道,難道你們相處這麼久沒感情的嗎?”
“感情是什麼?”琪一冷笑地看著他,“蒲景平,你給了解藥我很感謝你,但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聽你的話,休想阻止我的計劃!”
“我對這些沒興趣,這次給你解藥也不過是還情,從今之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蒲景平說完,攏了攏寬鬆隨意的衣衫,吊兒郎當地從窗戶鑽出,突然頓了頓,回頭道:“而且,我不認為你的行動能改變未來的定局。”
“這可不一定!”琪一眸光燃燒著駭人的光芒。
……
酒千歌回到碧雲府良久,沒有看見墨子染的身影。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陣喧鬧聲,她連忙走出去瞧瞧,發現眾多的百姓堵在了府邸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