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被戲弄的羞恥湧上心頭,酒千歌壓抑不住微微顫抖。
她還妄想著他酒後吐真言,結果……都是假的!
為什麼他得到了舒雲之後,還要想法設法地騙她說出那樣的話,是不是男人都是這般不懂滿足!
“不管孩子是不是夏衍的,都不會是你的!”
她猛地將他推開,從溫熱的空氣中抽離出來,狠狠地甩開方才和他歡愛的痕跡。
“酒酒。”墨子染逼迫自己冷靜下來,輕柔地握住她的手,卻被避開。
她此刻晶瑩明亮的雙眸,充斥著憤怒和疏遠,連身體都要刻意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過來!”墨子染沉聲喝道。
他不喜歡她這樣的眼神,非常不喜歡!
“你在用什麼身份來命令我?”
酒千歌冷笑,驀地轉身背對著他,“剛才的事情我當沒發生過,你現在立刻離開我的房間!”
話音落下,半晌,都沒有再聽見他的聲音。
許是……走了。
酒千歌吐了一口氣,緩緩轉過身,猝不及防地撞上墨子染緊緊凝視著她的視線,深沉而哀傷。
她正準備開口驅趕,他哀愁的嗓音就鑽入耳朵:“明日,就是大年三十。”
酒千歌抿了抿唇:“那又如何?”
他走下床,微敞的衣衫露出線條分明的肌膚,上麵還殘留著昨夜兩人瘋狂的痕跡。
她不自然地挪開視線,隨後感覺到他停駐在自己麵前,目光灼灼。
“現在要我離開可以,但明晚,我要見你。”
酒千歌眸光微閃,明晚……跨年麼?
“答應麼?”他用手指挑起她的下顎,眸子裏噙著幽深的期盼。
她喉嚨一澀,突然有些哽咽,良久吐出一個字:“好。”
反正,到時候去不去就不是他能左右的!
……
午時,酒千歌沒有忘記君子濯的紙條。
既然她沒有按照他的話離開,不知他會不會弄出什麼動靜來,於是整個早上她都在警惕著。
果然,午時過後,京城沸沸揚揚的。
隻因酒千歌是一劍封喉的消息再次傳開了來,當年的恐懼和氣憤再次充斥著眾人,紛紛聚集在碧雲府要求白黎給一個說法。
酒千歌至今還不清楚一劍封喉這個稱號為什麼會重出江湖,現在在這種時候再次爆發,看來是和君子濯有關聯!
因為被墨子染和舒雲成親的事情所傷,她四年裏沒有再好好回憶那些細節,也沒有半點的反擊,可是現在……
“流風,搜出四年前假扮一劍封喉的那批人!”
“是!”
當初為了重金假扮過一劍封喉的人很多,花點時間可以找到了,隻是最近她不能出門了。
她想了想,決定出去見一見百姓。
白黎不放心,立刻讓護衛把她圍成一圈。
“你當年殺了我們那麼多的人命,怎麼償還!”有人憤怒嘶喊。
“白國師是想窩藏奸賊嗎!”
“我們一起打死她,為家人報仇!”
“報仇!”
酒千歌嗤笑,眼神的寒冰迸發出來,狠狠地往四周掃了一眼,冰涼入骨:“想死就上來!”
眾人的腳步頓了頓,猶豫地麵麵相覷。
“既然你們見識過一劍封喉的力量,就知道我殺了你們也輕而易舉,隻是你們有用腦子想過嗎,我那樣敗壞自己的名聲還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你們,圖的是什麼?要是真是殺人為樂,你們還有活著的今天嗎!”
有人臉色難看:“當年我親眼看見你解下麵具,承認了你就是那個惡魔!”
“多年前的是我,但從未重出江湖,五日時間,我還你們一個真相。後日就是新年,相信你們也想留著一條命陪陪家人的。”
新年這個話題一出,眾人顯然想起了溫馨的畫麵。
白黎也走了出來,鄭重道:“小僧可以保證,這一切都是陷害。”
他們動搖的心徹底落下,不一會兒就紛紛散開了來。
酒千歌這才鬆了口氣,往後看了看府裏的情況。
“放心,小僧讓他們兩個在房間呆著。”白黎輕輕勾唇,知道她不願意被兩個孩子知道這件事。
“謝謝。”
她報以一笑,把墨長卿和風吟都帶了出來,一同去街上買需要更換的桃花符和盆栽。
……
茶樓,雅房。
兩杯熱茶餘煙寥寥。
“舒雲,決定好了嗎?”嶽凡兒平靜地摩挲著茶杯的邊緣,詢問著對麵的女人。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目的是什麼?”舒雲警惕地盯著她。
以前從未留意過這個人,或者說根本不知道嶽卓有這麼一個女兒,然而她取代了阮江雪的位置後,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