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
皇宮燈火稀疏,四周一片安詳靜謐的氣氛。
兩個人影挑著防衛最弱的路徑偷偷潛入。
禦書房,燭火還在燃燒。
淩安曜一整夜都沒有去過後宮,坐在位置上翻閱著書籍,處理著忙碌的政務。
驟然,一道陰風刮過。
淩安曜的手指頓了頓,瞥了眼窗口外顯得陰森的樹木,眯了眯眼。
要來了嗎?
今早,蒲道士告訴他,今晚會有怨靈出現來找他。
他就是為了等這一刻,才守在這裏。
庭院外麵的燭火突然熄滅,陷入一片詭異的黑暗之中,搖曳的樹枝在森冷的月光下顯露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姿勢。
淩安曜起身,走到門前。
深吸一口氣,拉開。
眼前赫然呈現一張蒼白可怖的臉,披頭散發,詭異至極。
淩安曜瞳孔驟縮,不由地後退一步,低聲道:“殺你的人不是朕。”
女人直勾勾地盯著他,陰森地彎了彎嘴角,似乎在冷笑。
“朕確實沒想過殺你。”淩安曜皺眉,手指緩緩地撫上了腰間的長劍。
“放了她。”女人嗓音沙啞空靈。
淩安曜知道她說的是綠清荷,不禁嗤笑一聲:“朕喜歡的女人,難道還沒有鎖在身邊的權利?”
女人眸光微閃,嘲諷道:“喜歡?”
“朕沒必要和你解釋什麼。”
淩安曜突然抽出長劍,眸光凜冽,“不管你是人是鬼,今夜之後徹底地消逝吧!”
說完,劍氣破空而來,直接朝女人身上刺去。
劍快要觸碰到女人的時候,驟然被什麼碰撞了一下,往外偏離了幾寸。
淩安曜驀地看向暗處,臉色難看:“朕看看究竟是誰在故弄玄虛!”
長劍再次揚起。
暗中藏著的墨子染立刻衝過來,把酒千歌摟在懷中,避開他的攻擊。
淩安曜看著兩人站在地麵的腳,冷哼一聲,一揮手就喊道:“來人,把他們都殺了!”
護衛聽見命令紛紛趕來,把兩人圍住。
淩安曜盯著蒙著臉的男子和酒千歌,眯了眯眼:“如果你們認罪,朕可以繞你們一死!”
酒千歌幽幽地盯著他:“為什麼選擇她?”
“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
淩安曜知道她是由其他人假扮的幽靈,越發堅定了把兩人殺了的決心。
然而所有護衛湧上去,都抵不過蒙麵男子一人的反擊。
酒千歌深吸一口氣,看了眼墨子染,眼底掠過一抹擔憂。
恐怕把這裏的護衛都殺了,皇宮內還有一圈圈的護衛在守著。
“淩安曜,如果說,我是真的酒千歌呢?”她鏗鏘有力地喊著。
淩安曜眼睛一瞠,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酒千歌根本沒有死!
這個女人居然……敢在他麵前玩這種把戲?
他突然笑了,難怪綠清荷那麼信任她,果然不簡單!
隻是如果她是酒千歌,那這個蒙麵男子不會是……
“墨王?”淩安曜臉色有些難看,揮手讓所有護衛都停手。
墨子染索性解開麵紗,露出一張俊俏的臉容,從容一笑:“淩王猜得真快。”
淩安曜捏了捏拳頭,聲音驟冷:“墨王私闖皇宮,是不是不把魯國放在眼裏!”
“你瞞著我想直接把皇後的屍體燒了,難道就有把梁國放在眼裏?”
墨子染同樣一臉冷意。
兩人靜默地對視數刻,淩安曜率先開口:“我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現在離開這裏,不要再糾纏清荷的事情。”
酒千歌抿抿唇,突然發現他的目光轉向了自己:“朕可以讓你見見她,但隻有一次。”
酒千歌有些驚訝,如果僵持下去,對兩國的友誼都沒有好處。
想了想,她拉著墨子染的衣角,點了點頭。
“我和你一起去。”
“不可。”淩安曜搶先一步把話截過去,“墨王還怕我殺了她不成?”
“我自己去見她,你不能反悔。”酒千歌要知道綠兒的想法!
半個時辰後,酒千歌就被領著去往後宮的庭院。
淩安曜站在一側,涼涼道:“給你一刻鍾的時間。”
酒千歌推門而去,看見麵對著牆壁躺著的綠兒,歎了一口氣。
明顯看見綠兒的背影僵了僵。
還沒睡?
酒千歌反手關上門,輕喚一聲:“綠兒。”
綠清荷怔了半晌,倏然從床上跳了起來,震驚地看著黑暗中的人影,遲疑道:“王爺?”
酒千歌點燃了蠟燭,在她床邊坐下。
還沒說完,綠清荷就撲進她懷中,緊緊地抱著她:“王爺,你不必再來救我了,我不想再這樣逃了。”
酒千歌臉色微變:“淩安曜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