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鞋錚亮,西褲筆直,修身的大海藍襯衣,幹淨又帥氣,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張嘴就來了這麼一句,難道他看不到隻有88平的公寓,住了五個人嗎?
還真是人老、年紀大外加兩眼昏花!
為了讓他看得更清楚,我沒說話,轉身依次打開旁邊的兩居室,誓要他看看到底有多不方便,結果隔壁房間,完全變了樣!!
原本的單人床和亂七八糟的東西統統不見,改成書房和衣帽間不說,那半透明的衣櫥裏,除了掛著我的兩件套裝之外,還有兩身男士西服!
一時間,我感覺自己再也無法淡定了,“沈衍衡!”
臥室旁,沈衍衡依舊半靠著,不但沒理我,反而站在那裏波瀾不驚的接開了電話,具體都聊了些什麼,我根本就沒興趣聽。
直到他看了我一眼,邁步走過來。
我後退了兩步,咽了咽口水,“你你……”
“噓!”他偉岸的身軀把我逼到牆角,帶著煙草味的手指,突然抵在我唇邊,來回的摩擦著,“精神賠償?還青春費?嗬,那好,讓他開價,我沈衍衡出得起,就怕他不值!”
狂拽的口氣裏,我分明聽到林遠航幾個字。
咬了咬唇,我別開臉,躲開他的挑逗,等到通話結束後,我說,“誰來的電話?”
“就開始查崗了?”沈衍衡把手機塞給我,一副隨便查的樣子,和人前的清冷有些差別,四目相對的一瞬,我胸口一滯。
等反應過來,他帶薄繭的手掌已經貼在我臉上,尾指順勢一挑,撥開我嘴角的幾根碎發,一雙漆黑的眼眸直進我的心底,“離了,跟我!”
自從醫院醒過來,他的反應就不同了。
這種轉變,我很清楚是因為這個孩子,可心房還是止不住的一顫,近乎慌神的轉移話題,“剛才是我律師打來的電話,對嗎?”
聽到了他毫不掩飾的答複,我又羞又氣,“我的律師,憑什麼跟你聯係?”
沈衍衡又靠近了一分,“你怎麼不問問,林遠航都提了什麼要求?”
我一怔,“這麼說,剛才的賠償、青春費,都是指林遠航?”
因為激動,我聲音一下子提高了許多,胸口也憋悶得難受,“我離婚,明明是我離婚,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又是我的誰?憑什麼是你給得起?說得好像——”
偷情,我怎麼都無法說出口。
而沈衍衡很不高興,猛得支起我下巴,“宋夏!”
聲音落下,他低頭,扣住我後腦勺,張嘴咬下來,“想說偷情是嗎?跟了我很委屈?嗯?”
他牙齒沒鬆開我,浩瀚的眸子透著逼人鋒芒,“還不清醒,還在留戀那個‘家’?那個人?一定要冥頑不靈,身敗名裂才清醒?”
“不是!”心很亂,我推他,不想再麵對這個話題。
“那是什麼?”沈衍衡走過來,像哄小孩,摸了摸我頭頂,歎息,“我是好人!”
所以不要怕?我撇了撇嘴,還有一絲理智在,“好人,並不代表就是好男人!”
“宋夏!”沈衍衡咬了咬壓根,“嫁給我,是你唯一的出路,你沒得選擇!”
他聲音霸道冷咧,又不可一世!
良久,我才有足夠的力氣,直視那雙深邃又幽暗的眼眸。
手指也緊張得狠狠攥起,“那麼你呢?不可否認,我嫁你的確可以報複他們,但你又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難道僅僅是這個孩子?”
25歲的我,婚後三年的打磨,早已經不再單蠢到幾句甜言蜜語就會再傻傻的相信誰。
我以為接下來他會很生氣很生氣,可沒想到他一下子抓住我的手,簡單粗暴的放在了高聳處,在我不知道該感謝還是該羞怒的時候,他嗓音低沉的說:
“因為,它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