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葬。
天氣並不怎麼好!
從立牌到哭拜,我身邊全程都有一個偉岸寬厚的避風港。
盡管他冷峻的麵容裏,神情比往日更嚴肅,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令人生畏的逼人之感,卻將媽媽的葬禮辦得奢華、隆重。
因為之前媽媽過激的行為,媒體和一些圍觀者,相傳是沒錢才尋死,還有人說騙了國家的錢,享受夠了也值了,眼裏的可憐和嘲諷是那麼明顯、刺耳。
可到了葬禮現場,紛紛驚的隻剩一句:葬禮規模前無古人,堪稱海城之首!
媒體和各大報紙,也隨之轉載,一躍成為頭版頭條,也是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沈衍衡’這三個字,在海城的震懾力有多麼強悍……
很快,葬禮接近尾聲,我才知道他還準備了喪宴——一個能容納千人的山莊。
入場前,我拉住他,“沈衍衡,我——”
“叫我什麼?”他眸子閃爍,身上的葬服還嚴格參照了海城女婿的標準。
看著他胸前的白花,我心口緊了緊,僵硬的叫了聲老公,表示不想這樣鋪張。
沈衍衡露出了一天來,第一個笑容,揉了揉我頭頂,“傻瓜,這樣做簡單來說,就是無言的輿論,莫不作聲的影響力,也就是網上所謂的‘人肉’!”
我哦了一聲,似懂非懂的走進去。
大廳內有許多陌生的麵孔,沒有吵雜和喧鬧,特別的莊重。
我感謝他們的尊重,卻也沒心情多待。葬禮的一切,都是由沈衍衡親手打理,知道他還有事沒安排,我表示一個人可以,也想一個人靜靜的待會。
沈衍衡吻了吻我額頭,“有事打我電話!”
看著他臉上的倦意,我悲傷的心莫名的一暖,就算他給的婚姻,不是愛,那又何妨?曾經嫁給林遠航,那是全心全意的愛,可得到的又什麼?
正想著,忽然‘叩叩’兩聲,我以為是沈衍衡,打開門一看。
“怎麼是你?”我一臉平靜無波,指著樓下大門的位置,“這裏不歡迎你,出、去!”
林遠航大概沒想到我會如此淡漠,以為會看一個憔悴傷心的我,當即怔了怔,卻是不等他說什麼,我已經喚來服務生:“將他趕出去,並掛上‘狗與林遠航一家不得入內’!”
一句話,惹怒了林遠航。
他胡子啦差,像幾天幾夜沒睡一樣,眼裏布滿了血絲,“宋夏,我知道你恨我,但造成這樣的後果能怪我嗎?是我殺了她?是我逼她跳樓?還是我逼她透支的?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的不小心,土豆過世了!他走了!永遠的離開了!”
嗬,我冷笑了一聲,抬頭看著夜空,“看來我媽媽也不孤單!”
“宋、夏!”林遠航指著我的手指,都在劇烈的顫抖,“讓外麵那些人,全陪都走!取消喪宴,然後再發聲明,告訴大眾你媽媽的死,與我林遠航無關!一點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