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聿,我說,“好啊!您請,您現在就請!”
“你在生氣!”張聿對我的情緒,下了定義!
“難道我不該生氣嗎?”我吸了口氣,“商家也講究換位思考,如果今天換作是您,您不會生氣?不過張先生,我現在就可以告訴您,您隨時都可以去聯係沈衍衡,聯係之後至於該怎麼商量,要怎麼照顧,亦或是要照顧到什麼程度,都請便!”
音落,我轉身就走!
這時張聿的聲音又從背後傳來,“看來是我借估你了!”
“讓您錯估了,真是很抱歉!”我站在原地,沒回頭,也將自己對他的失落表達出來,“之前幾次見麵,我以為作為張氏董事長,作為一個有身份的長輩,至少不會太過分,不過現在看來,是我對您的評價太高,以及這一刻,在心裏將您的形象,一落千丈!”
“宋小姐,還是那麼伶牙俐齒!”張聿說完,我聽到幾聲響動,猜想應該是輪椅。
我以為他走了,卻沒想到他靠了過來,“那你也可以換個角度來思考,比如我隻所以拜托你,就是沒把你當作外人看,你認為呢?”
我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張先生的意思,是已經默許我和沈衍衡的婚事,然後作為交換條件呢,我得照顧他前女友才行,如果不答應,您!作為沈衍衡的父親,會以身體不適為由,去找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希望他照顧?”
瞧著張聿點頭,我不可抑製的笑了,“您的想法我真是不敢苟同,隨便您認為我是沒信心也好,沒有足夠的魅力栓牢沈衍衡也罷,這件事您想都不要想,最後,至於我和沈衍衡的婚事,您默許也好,不默許也罷,我現在都已經是他合法的妻子!
這一生,沒有哪對情侶,會在結婚、登記後,敢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會白頭到老,於我和他的婚姻也是一樣,從開始我就沒奢望過永遠,我隻活在當下!”
說完,我又補充了一聲抱歉,轉身登上飛機。
遠遠的,我能看見張聿好一會都沒移動,我承認狹隘自私武斷****也是一種愛的體現,可要我這樣大公無私的答應,照看夏明月?
恐怕永遠都做不到!!
飛機起飛,顛簸中飛往海城,再到落地,時間剛好午夜12點。
可能是幾天沒回家,推開門,站在玄關處,陌名的空洞和死寂。
我想可能是灰塵太多,安靜太久,以至於讓房間裏,處處透著寂寞的味道。
丟掉包包,我踢了鞋子,又挽起袖子,從廚房找了幾塊抹布,上上下下的清理了一圈,又將本就透亮的地板裏裏外外拖了幾遍。
瞧著窗外漸亮的天,我長長舒了口氣:果不然,幹淨了,寂寞的味道就會不見。
再從浴室出來,剛好早上8點。
換了職裝,正在玄關換鞋,這時叮鈴鈴一陣,家裏的座機響了。
“喂,我是宋夏!”因為小跑過去,接聽的一瞬,還有些喘,惹得電話那頭,沈衍衡低低一笑,“這聲音,太誘-惑了,心情不錯?”
“當然咯!”我挑了挑沒怎麼幹透的長發,好似紅螺寺和夏明月的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故意拿捏著嗓音說,“沈先生,起反應了嗎?”
“呃?”沈衍衡一怔。
“你不是說人家的聲音誘-惑嗎?”我哼哼了兩聲,“想了?”
估計是我的話太露骨,反應太不正常,所以電話那頭沈衍衡才咳嗽了聲,“什麼時候到海城的?”
“昨天咯!”不等他多說,我說,“原本說好在醫院等你的,可公司突然有事,你也知道陸蔓懷-孕了,沈舒航那邊肯定不太放心,作為他助理,我自然要趕回來咯,沈先生應該會支持人家奮發向上,好好工作的吧!”
沈衍衡嗯了一聲,估計那邊有人過去,他很快叮囑了兩句,然後中止通話。
瞧著手機屏幕裏,已經結束了的通話時間,我說好。
打車去上班的路上,看著那蔚藍天空裏的白雲,地麵上因為公交前進,而排排後退的各種建築物,我告訴自己:宋夏,不要在意!
即便有什麼,她僅僅隻是他的過去式,隻是曾經的愛人!
帶著這樣的思想,上午工作果然很努力,即便因為突然去帝都,擠壓了不少事,但整個人就像打了雞血一樣,一停不停的工作。
午飯,有同事過來,邀請我一起用餐。
原本我想拒絕的,經過洗手間忽然記起上次和孔輝裏應外合捂住我的小欣。
打聽下來,才知道她已經辭職了!
跑這麼快?
難道是怕我回來,打她算賬?
搖了搖頭,下午我繼續努力,期間好像有人給我發信息,本來記得看一看,結果一忙起來就忘了。
等到下班,再開車回中天小區,自己煮了麵,沒想到窩在沙發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經八點半,眼看就要遲到,來不及吃早餐了,我匆忙開著我的甲殼蟲,樓下拎了盒牛奶,快速往樓上跑。
“哎喲,小師妹,你慢點!”
因為趕電梯,我一腦袋,差點撞到了誰。
正在道歉,聽出是沈舒航,也就嘿嘿笑了兩聲,“咦,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在帝都多玩兩天,難得你好不容易有空!”
聽我這麼說,沈舒航歎了口氣,“一言難盡啊!”
隨著電梯發出‘叮’的響聲,我擺了擺手,“回頭再聊哈,我先走了!”
“宋夏,你等等!”沈舒航叫住我,指了指我手上的牛奶,“早餐就這個?是不是這兩天很忙?”
“忙了不好嗎?”喝完,我把牛奶箱扔垃圾桶,“沈總,你可不要忘記了,過了三個月的試用期,我可是可以參與年底分紅的喲!”
所以我的忙,隻是為了錢,僅僅是為錢而已。
對對,回辦公室,我一直這樣安慰自己。
卻不知道,沈舒航從電梯出來後,一直盯著我忙碌的身影,看了許久。
疑惑下,他給陸蔓去了電話,“是我,沈舒航,你宋姐是不是心裏有事?”
嗬,陸蔓生平最討厭最人打斷睡眠,然後還是這樣的話題?
她說,“沈總,之前登記請客,你怪我在宋夏麵前拉著臉,會惹她擔心,在帝都醫院以及去紅螺寺,我可是非常配合的,和你扮演著熱戀,現在剛回海城,你都不問問我吃飯沒有,上來就問我,她心裏是不是有事?
沈舒航,究竟我這個人,在你心裏算什麼?
一個生育工具?可以讓你感性-趣的用品?亦或是違抗你父親的擋箭牌?
不管我是什麼,我想不得不提醒你:我一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二沒和她聯係,我怎麼知道?”
說完,陸蔓直接掛電話。
瞧著僅有九秒的通話,沈舒航覺著這個女人越來越過分了,說得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
都和她登記了,還不放心?
還以為他對宋夏有非分之想?
砰的一聲,沈舒航把手機丟進沙發,惱惱的搓了搓忘記擦護膚品,有些幹幹的臉頰,正頭痛‘女人真是麻煩!’時,手機又響了。
摸過手機,沈舒航直言,“不是不知道嗎?又打電話過來做什麼?陸蔓,我警告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們之間僅僅隻是——”
“是什麼?”再不打斷,就聽到人家小夫妻的秘密,沈衍衡自認為自己沒這方麵的癖好,“最近宜家業務挺多?”
“還行啊……”沈舒航有些不懂了,之前巨額注資的時候,沈衍衡從來都不會過問,這會平靜了,終於開始關心了?
“三哥,你什麼時候,開始對宜家感興趣了?”沈舒航眯了眯眼,開始琢磨著,是不是該度個假了?
“我還對你這個人感興趣,來不來?”因時差,此刻又在紐約的沈衍衡,正坐在窗前,瞧著異國夜空,手裏搖晃著所剩不多的葡萄酒。
一旁的煙灰缸裏,丟著七八根煙屁股。
好看的劍眉也跟著擰緊,“她呢?很忙?”
沈舒航哦了一聲,“原來不是對我有興趣,而是想我的小師妹了,放心,我又不是什麼黃世仁,就算再忙,也隻不過八小時而已。”
這說明,沒加班。
沈衍衡沉默了會,“一切都正常?”
“正常啊,怎麼叫不正常?”沈舒航想了想,“早上睡過了,叼著牛奶盒撞進電梯,算不正常嗎?”
“她向來莽撞,掛了!”
收線後,沈衍衡眉頭擰得仿佛更緊了。
近一年的相處,少言寡語的那個人從來都是他,很多的時候,那女人總是嘮叨,怪他不但不聯係,還從來都不會發信息。
這幾天呢,他倒是聯係,也發信息了。
而她,電話裏雖然沒表現出什麼,短信也收到便會,即使當時沒空,過後一定會回複過來。
卻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猶記得,那一日在紅螺寺,她不停的追問:到底是為什麼?究竟是不想買,還是不能買?
—-路上開車的時候,你那樣的反應,完全是因為:你以前曾在這裏買過!
——-沈衍衡,你為什麼不說話?
是啊,他當時為什麼不說話?
喝完杯裏的葡萄酒,沈衍衡坐回沙發,給自己又點了支煙,手指摩擦著手機屏幕的時候,腦中禁不住想起一道低笑:衍衡,你指腹為什麼帶薄繭?
——-沈衍衡,衍衡,是你,我就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