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汙濁的鐵門內,林遠航全身哆嗦著。
全身上下破爛不堪的衣服裏,肌-膚也同樣沒有一處是好的。
原本修剪有型的黑發,也是少一塊,殘一截,隱隱從裸-露的後背,能看出好像是被什麼抓了。
已經看不出膚色的臉頰,像是從泥水裏淌過一樣,紅腫狼狽,血跡斑斑,整張嘴唇明顯的受傷,有血水時不時的流出來。
即使是這樣,他還拿腦袋不停的撞牆,仿佛隻有這樣,身體才會舒服。
乍見獄警帶陳局和沈衍衡過來,他死灰的雙眼一下放光,像是溺水抓到了最後一塊浮木般,穿過鐵欄就想拉扯,嘴裏胡亂的說著什麼。
如果說,婚禮時的林遠航是耀眼也是帥氣迷人的,那麼這一刻的他,就是潦倒至極。
沈衍衡看著,擰眉道,“陳局,他不是還沒判刑嗎?”
言下之意,就算審問,是不是用刑過重?
陳局也是知之甚少,一旁的獄警支支吾吾的。
好一會,才在陳局的警告下,報告道,“是,是這樣的,從審訊室轉過來,他當晚情…情況就不對,後來才知道他是毒癮犯了。”
說到這,獄警額頭上,滿是冷汗,又在陳局的厲眸下,咽了咽口水,“……後麵,比較汙耳……”
“說!”陳局麵無表情的下令。
“是是,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從前天晚上開始……”獄警擦著額頭的冷,回想著接班後發生的事:
對警局最近的案情來說,林遠航無疑成了頭號關注對象,一般抓進局裏,先往審訊室帶,在確認或是查到更有用線索,加重質疑後,再往小黑屋裏扣。
為避免林遠航事先利用職務,買通警局的什麼人,再發生什麼意外,他在被押下警車後,隻在審訊室待了幾個小時,就轉移過來。
當晚,毒癮是第一次發作,開始林遠航也弄不清自己是怎麼了。
全身特別的難受,特別是胸口好像被什麼握了一樣,除了撞牆,他找不到更好製止的方法。
夜裏的看守所,總是很靜也詭異,他時不時發出的聲音,吵醒了隔壁間休息的犯人,究竟兩個房間的犯人是怎麼走到一起的,獄警已經說不清。
隻記得一覺醒來,好像聽到什麼聲音,排查時,才發現林遠航的異樣。
原本半夜,就算犯人發生什麼,獄警都是愛答不理的,因為特殊,這才叫了獄醫。
檢查後,才知道他是毒癮犯了。
關押期間,不能你難受就會給你吸幾口,所以在獄醫走後,即便獄警聽到什麼聲音,也以為是林遠航毒癮犯了,正難受呢,也就沒理會。
哪裏會知道,竟是隔壁間的犯人,趁機溜進去。
都是有經驗的老手,一看林遠航的反應就猜到是怎麼回事,又因為林遠航平時保養得當,細皮嫩-肉的在燈光下,顯得越加誘人。
當時別說讓他下跪叫爺爺,隻要能緩解他此時的難受,就算死了也值。
就這樣,林遠航被引誘著,在神誌不清醒的情況下,等到獄警交班前,再檢查時,發現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全部都發生了。
之所以沒上報,也是因為職責疏忽,怕受到責罰,才拖著。
這麼一拖不要緊,就被原先那幾個得逞的犯人,自然而然的理解為:可以隨便欺負,畢竟,但凡有本事的人能被扣在這裏嗎?
到了晚上,又是獄警值班,盡管他變得警惕了,但其他人也不是傻-子。
這一次吸完完之後,直接堵了林遠航的嘴。
其實身體遭受了什麼,林遠航多多少少也知道,不是沒有一點感覺,隻是吸完以後,意識飄飄然,完全是沉溺和放縱。
等到天亮,吸完的東西消化,神誌也開始清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除了痛苦,還剩下什麼?
想喊,嘴巴腫得不成樣,喉嚨裏更是火燒火燎的,張嘴就疼。想起身,腰疼得快折斷不說,後背又是一片火辣辣的燒痛。
那個時候,林遠航趴在地上,痛苦的同時,腦海裏又殘忍的浮出,自己神誌不清醒時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