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大結局(終)(1 / 3)

大千世界,相似又各有不同,僅一牆之隔,就是兩個天地。

這邊,雲少寧和宋清柔,在極致的瘋狂之後,兩人幸福的駕車去了民政局。

而另一邊的菠蘿館,女主人仿佛不怎麼開心——

準確的來說,這份不開心和隱隱的鬱悶,已經維持了好久。

大約從雲少寧休假開始,沈衍衡已經不能用一個忙字來形容,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天醒來另一側是空的,等到再入睡時,另一側的人還沒忙完。

如此重複,又序延。

這樣的日子,年末年初的,我不是不能理解,隻是今天特別啊。

情人呢,又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被寵愛著,被心愛的男人放在心上,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卻是早早的醒來後,偌大的雙人床又和往常一樣,隻剩我自己,不鬱悶難過才怪!

隨著三胞胎入托,老大菠蘿已經在去年升入小學。

他雖然不到七歲,已經有了大哥的典範,不但早早的起床,督促三胞胎起床洗漱,還能監視不聽話的小桃子,每天乖乖的吃飯喝最討厭的牛奶,然後再請司機送他們上學。

這樣的早熟,讓我省心也放心。

人啊,習慣真是一件可怕的東西。

仿佛從荒島回來,一直到懷-孕、三胞胎出生以及再到他們周歲,沈衍衡都是寸步不離的守著我。

之前獨自帶著小菠蘿,打理夏日婚慶的時候,倒沒孤單的感覺。

自從和他再重逢,習慣了這樣朝夕相處的有人陪之後,忽然這樣落單,有種失寵的味道。

清早,我瑜伽練完從浴-室出來,站在鏡前打量著裏頭的人兒。

之前剪短的黑發,已經長至肩膀,因為剛沐浴過的原故,肌膚在晨光的照射下,愈顯剔透紅-潤。

對著鏡麵,我高高的仰了仰頭。

黑色的秀發,浮動在奶白色的天鵝頸裏,可以養金魚的鎖骨,也時不時的跟著小露,還有哺乳期以後,沒縮反漲的胸線……

順曲線看下去,裏頭的人兒雖然不是絕美,但至少不是醜的。

納悶怎麼在沈衍衡眼裏,就成了影子?

都說七年之癢,難道我和他已經提早到了這種地步?

可是可是,我和他登記是登記了,然後孩子也一堆,至少婚禮還沒舉行,真正的蜜月都還沒開始,怎麼就已經失去了吸力引?

按年齡來算,我三十不到,他已經三十多歲,算是老男人……

不對,男人三十正盛開,而女人,聽說過了三十歲以後,就是豆腐渣!!

站在鏡前,我雙手捂臉,簡直不相信這個事實!

像是證明般的打開衣櫥,粉紫青藍綠的,從清新到嫵媚,再從職裝到朋克,最後看著鏡子裏一身大紅色低胸短裙的自己。

該凸、該凹的,最後明明就是曼妙的感覺啊!

叮鈴鈴~!

一陣鈴聲後,我若有所思的來到桌前,劃開手機屏幕——是在巴黎渡假的方方發來的視頻。

信號接通,就聽到方方的讚美,“呀呀呀,我性-感美麗又惹火的嫂子喲,要不要這麼勁爆呀?快說快說,你今天跟我哥有什麼秘密項目?等會是不是要約約約約?”

瞧著屏幕裏,一臉花癡的大肚婆,我擺好手機,朝她撩了撩頭發,擠了一個自認為很是嫵媚的秋波。

“方兒,我真的……惹火?”

我不怎麼相信的低頭瞧了瞧,如果惹火,為毛沈衍衡總是忽視呢?

耳邊響起一陣銀鈴的笑聲,“哦哦~!敢情我的嫂子,這是孤單寂寞冷了呀!”

視頻裏,方方一身淡紫色孕婦裝,懶懶的靠在沙發裏,瞧著一旁的水果塊,賊兮兮地說,“嫂子,晚上準備怎麼撲到我哥?”

“呃?”我一怔:就成了怨婦?

“說來聽聽嘛,對了,我哥是不是很忙?最近都沒疼疼你麼?”瞧,方方就是這樣口無遮攔。

“討厭了,和你說正經的,我是不是胖了?”對著手機,我摸了摸臉頰,又捏了捏腰,“唉,你哥呀最後忙得不可開交,俊逸呢,有沒有聽說他們在忙什麼?”

仔細想想,雲少寧休假的去年情人節,他就沒忘,而且年末總結、年初規劃已經該忙的忙完,最近又沒什麼著急的項目,他究竟在做什麼?

都不知道是我,錯覺還是多心,方方在聽到我這句之後,立馬托口有事:回聊。

唉,看著已經中斷的視頻,我悶悶的戳著手機通訊錄:沈衍衡,你在忙什麼?

要不要來個突然出擊?

正想著,這時叮咚一聲。

社交群裏宋清柔發表的新說說:兩個紅紅的結婚證,外加一對對戒,然後附帶了句——情人節,我逮到一隻呆瓜。

看到這裏,我腦中不由得浮現出雲少寧決定去蘇丹的決然。

當時他說:就算那裏是地獄,我也不怕。

終於終於,在半年後的情人節,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恭喜恭喜,我們的清柔小姐成功捕獲呆瓜一枚,問呆瓜安好?

我這樣回複後,宋清柔那邊很快回道:呆瓜長了一副受虐的麵孔。

——-哈哈,你們什麼時候婚禮?

——-等著吧,等姐帶呆瓜溜累了再說,睡覺去~!

看著幸福的他們,我回了句‘回見’,然後悶悶的倒在床-上,越想越鬱悶啊,別人家的男人,怎麼能如此體貼溫柔呢?

反觀我家的這隻,哪裏是受虐型啊,明明就是一個霸道的傲嬌狂!

呼了口氣,我坐起來,拉開床頭櫃最底層的抽屜,瞧著裏頭封存了兩年的畫冊,撅嘴,哐的一聲,把抽屜嚴嚴實實的踹上去。

沈衍衡,敢忽視我,行,你等著!!

結果等待我的,不是遲來的禮物和陪伴,依舊是他的晚歸和疲憊。

看著他的倦容,我心理即便是萬般的委屈啊,還是不忍心和他爭吵,畢竟他這樣的忙,也是為了我們能生活得更好。

女人啊,可能就是這樣心軟,怨言的同時也心疼。

就這樣在糾結中,情人過去,轉眼又迎來下個白色情人節。

這天早上,我雖然像往常一樣送菠蘿和三胞胎上學,可私心裏,還是期盼著沈衍衡能記起來,就算沒有禮物,至少有一兩句話也好啊。

然而,還沒等我上樓,他那邊已經接著電話,絕塵而去。

交代保姆告訴我:他有緊急會議?

聽到這個消息,我臉上沒什麼,內心的鬱悶感已經發酵到了極至,也就在半小時後,接到他電話,直接賭氣的說,“信號不好,聽不清!”

想著,依沈衍衡那麼聰明的一個人,自然能猜到什麼。

然而半小時後,他的座駕是趕回來了,但車裏隻有一名司機。

司機告訴我,有個什麼什麼活動,需要盛裝出席,然後我隻剩下十分鍾的打扮時間!

真真是無語到了極點,難道真的是老夫老妻了,所以不管做什麼,都不用再考慮對方的感受?

我悶悶的翻了翻白眼,壓著莫名的怨氣,很快換了一條米色長裙,踩著高跟鞋下樓,然後上車,來到所謂的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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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最大的禮堂。

我坐在車裏,看著外圍心形裝飾,以及鑼鼓喧天和人來人往的場麵,有些會意過來。

“……婚禮?”疑惑著,我剛想問司機,這是誰的婚禮,這時餘光一閃,在禮堂門口的紅毯中,瞧見了一襲白色婚紗,笑若春花的宋清柔!!

所以這是宋清柔和雲少寧的婚禮?

帶著這樣的錯愕,我下車,聽到司機低聲說,“沈總那邊還有事,要再等一會,請太太不要著急。”

“好、的!”我說著,很快迎上去。

遠遠的,宋清柔朝我嬉笑。

那婀娜多姿的身段被聖潔的白紗包裹著,美麗又耀眼,身旁還站著溫柔體貼的雲少寧。

有那麼一刻,我不敢相信:上月才登記的他們,這月就婚禮了?

情人節登記,白色情人節舉行婚禮,太浪漫了。

倒是恭喜過後,雲少寧也來了句,“同喜同喜,你——”

話沒說完,就被準新娘給捂住。

宋清柔扯著頭紗,白了我一眼,“那什麼,宋夏,再怎麼樣,我們也算是姐妹吧,今天姐姐婚禮,你這個做妹妹的,還不去招待客人去?”

我去,倒是毫不客氣。

不過進場前,我眯眼問雲少寧,“你剛才說的同喜,是什麼意思?”

雲少寧握拳咳嗽了下,“……還能什麼意思?我和清柔結婚,難道不也是你家的喜事?”

“這樣啊?”看雲少寧點頭,為什麼我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難道他說是的‘同喜’指的僅是我和宋清柔是堂姐妹的關係?

這個疑惑,在我被宋清柔手裏的捧花砸中時,找到了答案。

不過這是後話。

被‘任命’後,作為新人的親人,麵對眾多來賓,我貽笑大方,招待的同時也在心裏暗暗疑惑,沈衍衡究竟在搞什麼,沒注意婚禮現場忽然響起了舞曲!

看著作為開場舞,和準新郎滑入舞池的宋清柔,笑意燦爛也嬌美,我明白過來,這是她的意思。

雲少寧啊,這隻呆子還真是事事都順著她!

搖了搖頭,我感覺身後好像有高大的身影走過來,“沈——”衍衡。轉身後,後麵兩字還沒等叫出來,才發現來人根本不是他。

“您好,有什麼需要嗎?”我禮貌的笑笑。

站在我麵前的男人,似乎沒聽懂。

我又重複了一遍:並表明我是宋清柔的堂-妹,有什麼需要直說好了。

來人身影頎長,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內搭天藍色襯衣,那深藍、白和暗藍相隔的領帶,正好和臉上的半邊麵具相弧形,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

他似乎在指誰,怔怔的看著我,“有。”

“……”等了會,我說,“您有什麼需要呢?”

他灼灼的說,“你!”

我一怔,很是詫異,“什麼?”

他向前一步,“方便?”

“呃……”順著他的視線,我瞧見了舞池,“請我跳舞?”

我問得驚訝,他卻很鄭重的點頭。

仿佛請我跳舞這件事,對他來說,是一件很認真的事。

原本我想拒絕來著,但想著沈衍衡的‘忙’,鬼使神差的就點頭答應了。

除去他容顏看不清之外,不得不承認,他特別的儒雅紳士,倒沒有趁機占便宜的任何舉動,唯獨手溫給我的感覺很冰。

“先生貴姓?”能前來參加婚禮的,除了朋友親人,還有可能是敵人,再加上宋清柔曾是特種兵的經曆,所以這一刻,麵對他的審視,我也變得謹慎。

他倒是毫不隱瞞,“雲。”

和雲少寧同姓,難道是雲家的人?

正想著,聽到他再次重複,“我姓雲。”

“雲先生您好,我姓宋。”我尷尬的笑笑,朝舞池邊緣轉移過去,想提前終止這場舞。

“我知道。”他說,“宋小姐的堂-妹,自然姓宋,宋小姐的眼睛很漂亮。”

前一個宋小姐指宋清柔,後個宋小姐就是我,隻是為什麼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眼底有痛苦的情-色一閃而過?好像我和他認識過一樣。

也在這個時候,有另對跳舞的男女擦身。

聽到對方的男伴說,“這位先生,方便交換舞伴嗎?”

熟悉的嗓音,客套的用語,但語氣卻是相當的迫人——沈衍衡!

他什麼時候來的?

四目相對的一瞬,我在他眼裏瞧見了冰冷,還有那張沒半分表情的俊臉。

我哼了聲,還沒替這位雲先生拒絕,那邊沈衍衡已經強勢的伸手,下一刻,等我再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擁在懷裏,然後隨後起舞。

也不說話,在我和他之間,除了舞步,就剩下沉默了。

片刻鬱悶,我說,“不跳了,我累了!”

“剛和我跳,然後就累了?”沈衍衡眼裏有危險的成份,“剛才和他不是聊得很好,還跳得特別起勁嗎?這會換成我,就不想跳了?”

明明是幽怨的詞組,從他嘴裏跳出來就成了審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