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少。”
回頭看去,秦少雲道,“怎麼了。”
中年人正色道,“豐城市局李軍民連同好幾位老幹警在活動關係,已經接觸到了雷家。”
豐城四個家族,其實都比較低調,當初陸廣華是為了研究所而低調,最後還是被拔了出來,而白家這次被馬泰弄垮了,秦家趁機撈了大便宜,如今就剩下陳家和雷家。
陳家和楚天的關係比白家還好,可是秦少雲知道陳家與京城晏家有一定的關係,加上這次與楚天的衝突,陳家沒有參與進來,他也不敢動陳家,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至於雷家,是豐城的政治家族,雷老退下來了,兩個兒子卻還擔任著重要的職位,之前找到雷剛就是想著套套話,不過雷剛比想象中要聰明,從他的口風中秦少雲能夠判斷出來雷家是不想攪和進來。
那麼現在在鍾鳳年的事上,雷家估計也不會參與。
“雷家反應如何?”
中年人道,“據我得到的消息,雷老沒有露麵,兩個兒子也借口離開了豐城。”
“嗯,我知道了。”
從下午到晚上這這段時間,李軍民等人活動很明顯,可都沒有起到實質性的效果,而雷家那邊,楚天找過雷勵,就是要讓雷家避而不見,暴露出明哲保身的事態,這樣秦少雲才會覺得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中。
而鍾瑾也如秦少雲所料,中途打了好幾個電話,但是秦少雲都沒有接,就發送了一個短信,開會,他需要的就是鍾瑾著急,越著急對他就越有利。
到了晚上,楚天讓人跟著鍾瑾,他自己卻去了豐城紀委這邊,馬上就會對秦少雲下手,也不在乎什麼了,先將這條狗給收拾了。
鍾鳳年被帶到這裏,反正劉科長就一個意思,要他承認是動用警力謀私,還和道上有關係,可鍾鳳年又不是傻子,索性就不開口,即使開口也始終堅持,他是一名警察,這讓劉科長很不爽,也沒轍。
“科長,怎麼辦,他不開口沒轍,我們頂多扣留二十四小時,在找不到證據隻能放人。”身邊一位科員道。
劉科長皺眉,隨即眯起了雙眼,“你下去吧。”
“好的。”
等手下的人一走,劉科長進了門,拉過凳子坐在了鍾鳳年麵前,而鍾鳳年瞥了他一眼,露出微笑,“劉科長似乎很不高興。”
“鍾鳳年,你真以為我拿你沒轍嗎?”
鍾鳳年笑而不語。
這態度讓劉科長肝火直冒,努力才壓製了下去,忽然笑了起來,“你我都是明白人,你為了幫楚天才保住那幫道上混的吧,以緝毒為名義,的確說得過去。”
當然,鍾鳳年還是沒說話。
“堂堂一位局長,利用自己的權利幫助道上混的,鍾局長,一旦查下去,估計會查到很多更有意思的東西,你說呢,鍾局長。”
見鍾鳳年還是沒開口的打算,劉科長哼了一聲,“隻可惜你算漏了一件事,你能守住嘴,李軍民能守住嘴,別人未必能守住嘴。”
說話間,劉科長掏出了一直錄音筆,“想聽聽裏邊的錄音嗎?”
“劉科長,八點鍾了吧,管飯嗎?”鍾鳳年開口了,但所問非答,看了一眼錄音筆,又說道,“我們都幾十歲了,能不能別耍這種低級的手段。”
“這麼說你不信裏邊有錄音?”劉科長眯起雙眼,死死的盯著鍾鳳年。
鍾鳳年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讓劉科長臉色很不好看,不等他開口,鍾鳳年說道,“我很好奇,劉科長,你似乎整不死我不罷休,我鍾鳳年試問沒有得罪你的地方吧。”
“哼!你是沒有得罪我,論職位你是局長,我隻是一位小小的科長,又怎麼敢招惹你呢,實話告訴你,因為你得罪了其他人,是你得罪不起的人,而且別想著這次能夠善了。”
“這麼說你是因為我得罪的大人物才這麼殷勤,至於我有沒有做什麼違反紀律的事都無所謂,反正要將我整垮,對吧。”鍾鳳年直言不諱。
劉科長冷笑,“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你攪了秦家的局,注定沒有好日子,在豐城是沒有多少人能動你,敢動你,但未必就真的沒人動你。”
呼出一口氣,鍾鳳年道,“我明白了,我不知哪裏得罪了秦家,而你和秦家有關係,秦家要搞垮我,所以才有了這一出,什麼國家,什麼組織,什麼紀律,都是你的托詞,我可以這麼理解嗎?”
“鍾鳳年,到了咱們這個年紀,看事做事都得悠著點,有句話叫做不作死就不會死。”說著,劉科長靠在椅子上,點上一支煙,“事實上你來與不來,最後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誰讓你生了一個能惹事的女兒,我承認我隻是一個小角色,可以秦家的能量,要搞死什麼人太簡單了,哪怕是一位局長。”
這時候,鍾鳳年鼓起了掌,一臉笑意,重複著劉科長的話,“不作死就不會死,你說得對,哦,對了,你有錄音筆,我身上也帶了一支。”
當鍾鳳年將錄音筆拿出來,劉科長手指夾著的煙都落了,剛隻讓鍾鳳年交出了電話,卻沒想到他身上還藏著錄音筆,公然的搜身,他未必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