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侍衛將這裏圍成一團,不允任何人靠近。太子宮銘眸中冷冽,明亮的服飾透射著冰冷,宮銘厲喝,“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有一個死人?”
為首的侍衛趕緊說道,“回稟太子,卑職幾人正在此處巡邏,倏然這具屍體從空中扔下,那人動作極快,我們來不及追捕,已然消失不見。隻是瞧見一身黑衣快速閃過。”
太子宮銘怒喝,“在二弟大婚之日,發生這樣的事真是晦氣。”
宮蕭落著了豔麗的喜服疾步走來,他冷冷的掃了地上屍首一眼,眸光掠至蘇離和孟或身上,眸中探究。
蘇離上前說道,“懇請太子允許臣女檢查一下這個傷者!”
太子宮銘眸中流光一閃,似笑非笑,“這個傷者簡直出現的莫名其妙。好似一切都是被人有心安排。是為了什麼?破壞二弟的婚禮?嗬嗬,蘇離?你自己是不是有嫌疑?”
蘇離眸中一驚,太子竟然會懷疑到她的身上。孟或淡然一笑,“太子殿下,此言偏頗,蘇離剛剛和微臣一直在一起。怎麼可能會殺害這個人?”
太子殿下輕撫下巴,嗬嗬一笑,“蘇離可是神通廣大,剛剛那一舞,令人回味無窮。嗬嗬,你是她的未婚夫,自然幫著她。再者,眾人皆知,蘇離曾與二弟有段過往,保不準”
“太子!”一直沉默不語的宮蕭落倏然出口,“今日是弟弟大婚,發生這樣的事情,的確很不快。蘇離,是醫者,就讓她先檢查一下死者的傷口。”
蘇離抬眸,眸中倒映著宮蕭落那張俊美的麵容,他這是變相的為自己辯解?蘇離眉心緊蹙,心口一陣複雜。
得到二皇子的允許,侍衛們也趕緊退開幾分,蘇離彎腰,仔細查探著地上的死者。蘇離眸子沉沉,“死者麵目全非,身上刀口無數,看似好像死於刀傷。”蘇離冷冷的抬起死者的頭,死者脖頸處那裏血跡斑駁,“看這個死者,脖頸處的血液已然凝固幹涸,顯然已經死了不低於兩個時辰。”
眾人唏噓,這個柔弱女子竟然能對一具屍首來回查探,當真膽子大的很。蘇離繼續說道,“你們看,死者脖頸之處幹涸的血擦掉後,有一刀致命傷口!死者最致命的傷口是在脖頸。”
蘇離仔細檢查死者的手,撕下衣角一塊,仔細擦幹淨,鎮定說道,“這個男子擅長用刀,他的手骨架很大。上麵有厚厚的繭,這樣的繭不同於做農活的繭,”
一個女子的聲音陡然傳來,“想不到蘇姑娘還能瞧出練劍的繭和做農活的繭之不同。果真是厲害。”
蘇離抬眸,就瞧見一女子著了豔麗的喜服,鳳冠霞帔,她眸子淩厲,上好喜服上的金色絲線是那般的刺目,她見過她,她是歐陽鳳,曾今在皇上壽誕之上,那支舞,她很有印象。
她在看向她的同時,她也同時在打量著她。歐陽鳳站在宮蕭落的身畔,他們在一起好似一對璧人。蘇離瞧出她眸中的嘲諷,宮蕭落麵上冰冷,他對身畔的女子說道,“鳳兒,你怎麼出來了?”
歐陽鳳麵上浮起一層紅潮,歐陽鳳瞧著宮蕭落,眸中浮起溫柔,“夫君,妾身聽聞外麵有異動,出來看看。”
蘇離聽著他們二人之間的言語,渾身都禁不住在顫抖,蘇離抬眸,徑直說道,“他的指甲很厚,他的年歲應當不輕。我之所以斷定他是命習武之人,不是農夫。是因為他的手很幹淨,常年做過粗活的人,那些灰土就會滲入肉裏,用水甚至都洗不掉。”
蘇離眸子倔強,“像皇妃娘娘如此金貴,定然沒有做過粗活,也不曉得這些最淺顯的道理。”
歐陽鳳眸中犀利,“說的倒是有些道理。蘇姑娘能懂這麼多,怕是因為曾在盛澤庵呆過吧。”
蘇離不想跟這個女人多費唇舌,言語之際,這個女人盡是傲慢和嘲諷。孟或適時說道,“皇妃,古語說的好,不經一番寒徹骨,哪能聞的梅花香?所有的災難未必都是壞事!”
歐陽鳳瞄了下身畔的宮蕭落,輕挽住他的胳膊,他麵上莫測,看不出任何的喜怒。歐陽鳳輕笑,“孟侍郎果真如此在意自己的未婚妻。”未婚妻三個字她卻是咬的極為重。
宮蕭落眸中瀲灩,宮銘嗬嗬一笑,“蘇離的真知灼見很有道理。”
蘇離繼續說道,“這個人的麵目被人故意毀掉,想來是有人不想讓我們查清真相。故意混淆視聽。”
蘇離頓了頓,繼續說道,“他渾身都是血,泥,可是他的鞋子卻很幹淨。這就說明,此人被一刀致命後,凶手故意混淆視聽,將此人麵容劃花,然後往他身上弄上泥巴,甚至脖頸處的傷口都故意用淤血掩蓋。但凶手卻忘記將他的鞋子也弄上泥巴。這些都隻不過是凶手死後做的戲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