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眸中盡是篤定,不論前麵的路有多麼難,她都不會放棄,她一定要要從這裏逃出去。
這端的宮蕭落近乎要發狂,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蘇離?離兒她究竟去哪裏了?離兒,宮蕭落的心驀然一痛,能指派的人他都已經指派了,可還是沒有蘇離任何消息,父皇皇後他們果真做的滴水不露,根本就沒有蘇離得任何消息。宮蕭落眸中盡是憂愁。這些時日,他都一直呆在望月亭,根本不願回府。
天上繁星點點,望著遼闊的天空,宮蕭落禁不住想起他與離兒一起在房簷上看星星的場景,他對她講述那些天文地理,她聽的很專注,她時而會調皮的插話,也會偶爾諷刺幾句。
宮蕭落驚覺有些冷了,禁不住披上了披風,曾今離兒總是喜歡踮起腳尖,俏皮的側著頭,係著他脖頸處的帶子,他總會煞風景的重重敲著她的額頭,給她一記糖炒栗子。敲的她頭咚咚作響,每每看著她疼的流出眼淚的樣子,他卻笑的很歡。蘇離總是會淩厲的衝著他揮出掌風,他遊刃有餘的與她對打,還會嘲笑她,“武功有些進步。可惜,與我差的還是很遠。”
她眸中倔強,總是不服輸的樣子,離兒總是很較真,非要取得那麼一丁點的小勝利,才會嘚瑟的笑個不停,即便她知道那是他故意讓著她的,仍舊會樂個不停。
宮蕭落沉沉合上眸子,好似鼻尖還徘徊著她的清香,宮蕭落唇角服起一抹苦澀的笑意,“離兒,你究竟在哪裏?”
宮蕭落倏然睜開眸子,眸子淩厲,那一抹犀利懾人的可怕。母妃試著從父皇那裏探出一點口風,奈何父皇口風緊的很,一點風聲都不露出。母妃還去皇後娘娘那裏,旁敲側擊的詢問,問的滴水不露,皇後娘娘也回答的很高深莫測,“蘇離這個女人,是皇上特別交代的,她被送去邊疆,本宮也不知她如今究竟走的哪條路。但凡她到了邊疆,總會有人傳達消息。柳妃娘娘,你最好別趟這趟渾水,本宮也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當時把母妃氣的不輕。皇後娘娘越是這般說,宮蕭落心底愈發寒,皇後娘娘將自己責任推得一幹二淨。可真是高明。
蘇離消失了這麼久,好似在人間蒸發一般,宮蕭落心當真痛到極致。他不敢想離兒有危險。他們已經出了城關,遠離京都,想找到他們會更加的難。他最擔心的是離兒已經遭遇不測。那日玉鐲明明閃爍,為何光亮會瞬間消失。宮蕭落眸中苦澀,眸中一片晶瑩,離兒,我一定要找到你。你不會遭遇不測,若你有任何事,我都會為你報仇。然後再去陪你。
宮蕭落麵色慘白,喉嚨一陣堵塞,他禁不住咳嗽出聲。
“二殿下?您真的在這裏?”柔婉的女聲倏然傳來,宮蕭落收斂思緒,眸中盡是懾人,月色下站著一個清秀女子,她著了一身湖藍色衣衫,周身散發著高貴的氣息。
宮蕭落眸中凜冽,聲音冷的像冰,“你怎麼會在這裏?”
歐陽鳳眸中苦澀,這些時日他從未回過王府,因為蘇離的事情,他愁眉不展,歐陽鳳眸中盡是羨慕,嫉妒,她何時才能走進他的心裏?她是他的王妃,迄今為止,她卻還是完璧之身,她麵上晦澀,心思輾轉,久久,方才恢複平靜。她淺淺一笑,“二殿下,妾身擔心你。”
宮蕭落不發一語,周身散發的寒氣當真逼人。他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宮蕭落淡淡的說道,“本皇子沒事。你還是回去吧。”
歐陽鳳垂下眼瞼,遮住了眼底的波瀾,爹讓她盡快懷上宮蕭落得孩子,他根本連碰都不碰她,她如何能懷上孩子?歐陽鳳收斂思緒,方說道,“二殿下無非是擔心蘇離。她被發配邊疆,當今天下,無人能知道她的下落。二皇子為此事過分傷神。”
宮蕭落冷笑,“怎麼?你在管束本皇子?”
歐陽鳳趕緊說道,“二殿下,妾身不敢。妾身的堂兄歐陽禪是守衛邊疆的將軍,妾身已然給他休書一封,若是蘇離到了邊疆,就速速回信。那樣二皇子也不會如此憂心了。妾身思來想去,能為二殿下做的事情就隻有這一件了。”
宮蕭落眸子懾人,他沉沉眯著眼睛,緊緊鎖住不遠處的歐陽鳳,歐陽鳳言語婉約,言辭之際還有著無法抹去的憂愁。
宮蕭落音調禁不住柔了幾分,他說道,“鳳妃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