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忖之際,陡然聽聞太監高聲唱報,“皇上駕到,皇後娘娘到。”
眾人隻是瞄了一眼那緩緩進入大殿之人。趕緊朝拜,“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眼圈有些泛紅,還有著無法掩飾的疲倦。皇後娘娘攙扶著皇上落座,皇上虛弱的說道,“平身吧。咳咳咳。”
眾位文武大臣麵上一驚,皇上果真是身子不好。抱恙很久了,瞧皇上麵色憔悴的樣子,當真有幾分擔憂。不過好在今日是太子大婚,大婚之後,有了太子妃,太子就能收收心了,這怕是皇上心中最掛心之事。
皇後娘娘輕為皇上撫背,“皇上您沒事吧?”
皇上有些許僵硬的搖頭,“朕沒事。”說出的聲音卻是疲倦至極。皇後娘娘眸中一痛,正色說道,”今日是太子大婚,皇上和本宮都煞為喜悅。這桌案上是本宮代替皇上賞賜給眾位上好的羊脂玉。”
眾大臣趕緊齊聲附和著說道,“微臣謝過皇上,皇後娘娘賞賜。”
皇後娘娘瞧了眼聖上,溫婉說道,“聖上,是否該開宴?”
皇上咳嗽兩聲說道,“皇後,朕身體抱恙,一切由皇後主持吧。”
皇後娘娘規矩的說道,“臣妾卻而不恭了。”
皇後娘娘對身畔的司儀說道,“司儀?先備些歌舞吧。等吉時到了,就可以舉行婚禮了。”
“是,皇後娘娘。”
司儀尖細的聲音唱報道,“來人,備歌舞。”
尖細的聲音在大殿內不斷的回蕩著。司儀話語一落,就瞧見一群輕紗薄霧的女子,就款款搖擺著上了大殿。歡快的樂曲繼而回響在大殿之上,真是賞心悅目。宮蕭落禁不住去瞧父皇,父皇麵色很難堪,眼圈四處都煩著黑青,雖然被粉掩飾下去了。可他還是能看出,父皇往日再病,眼神都是犀利懾人。可今日怎麼瞧上去那麼呆滯?是他的錯覺?還是父皇已然病入膏肓?思及此,宮蕭落心下一沉,今日怎的不見母妃上大殿?
母妃莫非是睡過了時辰?太子大婚可是宮中頭等大事,母妃是不可能睡過的。宮蕭落對身後的婢女小聲交代了幾句,示意婢女去看看柳妃為何還沒有來大殿?婢女規矩的退下了。皇後娘娘眼尖的發現了,給身畔的太監交代了幾句,“去本宮鳳華宮裏再取些上好的茶葉。貌似茶葉還是不太夠。”
“是,娘娘。”皇後娘娘眸中閃過一抹狠厲,沒有人能破壞她兒子的一切。誰也不可以,皇後深情款款的瞧了一眼身畔的帝王,皇後心中喃喃,皇上,臣妾就違背您這一次,臣妾的孩兒絕對不能受到任何的連累。
皇上時不時的咳嗽幾聲,皇後貼心的為其捶背。皇後不在乎那些大臣的眼光,曾今都是皇上在眾臣麵前嗬護那些個妃嬪,這次也輪到她在眾人麵前能夠伺候聖上,她覺著是他的福分。皇後意味深長的瞧了眼皇上,內心卻是沉痛無比,他已然病入膏肓,聖藥不靈,他很快就會離她而去,皇後想到或許之後就不會再見到她,內心就驀然一痛,眸中霧氣浮現。
上了一會兒的歌舞,此番歌舞果真是經過樂師苦心編排,的確與以往不同,多了幾分仙境之意。可與蘇離的舞姿相比,卻還是相去甚遠。孟或瞧著這些歌舞,內心卻愈發深沉,離兒,她可安好?他真想帶著離兒遠走高飛,再也不摻和皇宮裏的激烈鬥爭。
孟或百無聊賴的品著這些糕點,上好的搞點嚼在他的口中,卻味同爵蠟,透著幾分苦澀,孟或抬眸,瞧著那身著鍛袍的男子,他神情高深莫測,身畔的歐陽鳳溫柔綿綿的看著他,他們二人瞧上去舉止親昵,歐陽鳳時不時的給宮蕭落倒酒。
禮部尚書孟老爺說道,“瞧見了嗎?這就是宮廷,那個蘇離神秘消失,雖然是聖上旨意,但也沒見二皇子為此事焦急,就你蠢。”
孟或猛然往口中灌了一杯烈酒。他隻想借酒澆愁。
約莫三曲歌舞作罷,倏然聽聞司儀太監尖聲唱報,“吉時已到!”
司儀聲音剛落,就瞧見一身著豔麗喜服男子款款進入大殿,太子發絲盡數攏起,頭戴玉冠,整個人瞧上去精神無比。可那冰冷的眸卻透著對此樁婚事是多麼不滿。
太子宮銘豔紅的喜服上有著龍騰刺繡,是那般的精致,大體和平日的喜服無異,可那喜服卻透著無比的冰冷,倨傲之意。太子濃眉緊皺,淡淡的行禮,“兒臣參見父皇母後。”
皇後娘娘瞧出太子有幾分不滿,皇後娘娘正襟威嚴說道,“太子免禮。”
“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迎娶太子妃,是周國最大之事,你父皇最想看到的就是你的婚禮。新娘的新船就要到了。太子整裝即刻去迎接,此番是太子大婚,有勞二皇子和孟侍郎前去迎接太子妃,以顯示我周國對太子妃的重視。你們可都是周國最器重之人,將來太子還要倚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