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華眸中盡是關切,輕輕撫摸她脖頸處的傷口,眸中盡是心疼。“桃緋,答應我,不要離開我。好嗎?以後不要再傷害自己好嗎?”
宛妃渾身微微一顫,眸中盡是複雜。他輕輕的將藥膏塗抹在她的傷口上。
宛妃望著眼前這張放大的俊臉,眸中盡是複雜。
殷華抬眸瞧她,眸中妖冶。“桃緋,傷口還疼嗎?”
宛妃輕輕推開他,唇上咬下一排齒痕,“不疼了。”
殷華輕輕握住她的手,將她素白的手放置他的胸口,“桃緋,你真的不懂我的心?”殷華眸光灼灼。
宛妃眸中盡是痛,殷華這麼多年對她一直不錯,對她無微不至的嗬護。她還記得當年拖著孱弱的病軀,躺在床榻之上。他那般嗬護她,根本不假人之手,那份情誼她永生難以忘卻。可是愛情不是報恩。
宛妃眸中凝重,今日她情緒很激動。剛剛竟然以死相逼,這不是她第一次對著他以死相逼?
她記得當年睜眼看到他的時候,她有多麼恨,恨他為什麼要帶她來這裏?
他訴說他的癡情,她不以為意。她隻想著離開,甚至以死相逼,他一次次哄著她,說什麼隻要她好起來,就會準許她離開。
可這根本就是謊言。他從來沒有想過放開她,都是在騙她。
最後一次次的相逼,她也累了,知道她此生注定要成為他掌心的金絲雀。哪裏都出不去。
隻能呆在這個幽靜的庭院。
她會恨他,是因為他那次醉酒之後,竟然對她用了強。那個時候她的身子已然好利落。
她沒想到他會醉醺醺的進來,然後緊緊抱住了她。說著纏綿的情話。
根本不給她任何掙紮的機會,那一晚對她而言就是折磨,她不知道那一晚她在他的身下承受了多少。她隻知道,他不該如此強取豪奪。
自那一次之後,他覺的沒臉見她。每次都偷偷的看她,因為不敢來這裏,怕她責怪他。
這個庭院的花草都是他栽培,他說這些花草能夠保護她。他做的每件事都會令她心暖,可這並不是愛。
多少年過去了,她以為他對她的癡情會很快改變。可是沒想到事情根本不是想的那樣。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情深一片,她如何不震驚?
她被封為宛妃,隻承了那一次寵,說出去恐怕都沒人信。
她的腦海閃過太多,她在這個僻靜的小院裏,沒有再出去過。她喜歡種植花花草草,喜歡自己做飯洗衣,這些簡單的生活,是她最想要的。曾今的浩然也說過會和她一起過這田園生活,可她的身份,他的理想,注定是不可能。
這麼多年,隻有她一人呆在這裏,望著這些長久青茂的柏青。
室內靜悄悄的,宛妃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也保持沉默。她覺得他們兩個人好似最熟悉的陌生人,她抬眼,望了他一眼,剛好他也在看她,四目相對。
她眸中閃過一抹慌亂,她想要的,沒有一個人能給的起,她今生經曆的太多,相信愛情很難。以為能和浩然長相廝守,原來也不過夢一場。
她說不清楚她對浩然的感情,時間久了,她不是少女,已然過了渴盼愛的年齡。她隻是想尋曾今刻骨銘心的感情。可是眼前的這個殷華,他是帝王,皇族身份,她怎麼會和他糾纏在一起,是魔障。
“桃緋,想吃什麼?”
他試探著開口,想逗她開心。宛妃搖頭,“殷華,你走吧。”
殷華遲遲不肯離去,“桃緋,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不肯原諒我?不論我暗地裏做什麼,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你真的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她笑的空洞,“機會?什麼是機會?那種痛,是你帶給我的。”
殷華眸中蒼涼,他知道她還是痛恨當初的事情。
他不知道隻是那一次,她竟然懷孕了。他當然是竊喜的,興奮的。但是好景不長,因為他暗中常來這裏,背著她,默默的看著她。
因為她懷孕,不想惹她生氣。沒想到卻給她招惹上麻煩。宮中的妃嬪暗地裏鬥爭,竟然在她的飲食裏下藥。他多麼心驚,是他的疏忽,他以為他已經將她給保護的很好,可是沒想到,那些個女人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試圖打掉她腹中的孩子。
她腹痛難忍的時候,他抱著她,找來了太醫。可是依然無濟於事。
她眸子淒厲,就那般看著他。好似要殺人一般。
他思及當日,他掌心裏的血,渾身就微微發抖。傷在她身,痛在他心。她嘶吼的樣子,他還記著,“若不是你,我不會懷孕。若不是你的那些妃嬪,我不會失去孩子。殷華,都是因為你,你給我滾,我不要再見到你。再也不要見到你。我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孩子。如今還要在這裏受你的折磨。我生不如死,你信不信,我自殺?我活著有什麼意思?每一日,對我而言都是折磨,我思念丈夫,想念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