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一個陰暗的囚室裏,一個長著一頭紅色短發的男人呼喊道。
他大口地喘著粗氣,用力地搖了搖頭,發現自己是在做夢。但是他轉頭看見冰冷的鐵窗同緊鎖在自己身上的手銬和腳鐐才明白一切不是夢,隻不過是自己在夢中回憶罷了。
忽然鐵門打開了,一個穿著盔甲的人走了進來。他打開了赤發男人的手銬和腳鐐,拍了拍他的頭說:“比爾,今天你的對手是一個獸族的牛頭人,希望今天我不會再見到你,哈哈!”男人奸笑著帶著這個被稱為比爾的赤發男人出去。
對,這個比爾同小村莊的比爾是同一個人,當年努比司雇傭電蛇傭兵團幫他做了這筆買賣,小村裏有一半的人被殺,姿色稍好的女人和年輕的男人都被賣作了奴隸。當年那個抵抗到最後的男人就是比爾的父親,被奸殺的是他的母親,他則變成了奴隸被賣到了角鬥場。
在這個角鬥場裏他已經生活了三年,一個年邁的角鬥士教了他一套氣功心法和一套短劍招式。但是不久後,這個年邁的角鬥士被殺了,他的屍體被吊在了角鬥場的旗幟上,原因是因為他不忍心殺死一個半大的孩子,而準備刺殺努比司,但是他失敗了。而他不忍心殺的孩子其實就是比爾。
比爾苦練老人教給自己的武功,他沒日沒夜的練,因為他要活下去。就這樣他每天在廝殺中度過,吃著冰冷的餿饅頭,他沒有死。
已經是第三年末了,他已經殺掉了九百九十九個對手,隻要殺掉今天這個他就滿一千了。根據角鬥場的規矩,殺滿一千人的角鬥士將可以要求在角鬥場中任職,或是獲得自由。
在這個角鬥場成立至今四十五年的曆史中,一共有七個人殺滿了一千人,他們毫無例外全部做了角鬥場的爪牙。
比爾今天的對手是牛頭人,獸族是擁有強大戰鬥力的種族,在這裏很難看得到有牛頭人被送來角鬥。因為他們實在太強壯了,沒有三五十人休想把他擒住。
比爾坐在角鬥場的鐵門外,他輕輕地擦著他的武器,那是兩把普通的鐮刀。他忘不了父親最後拿著鐮刀同敵人戰鬥的情景,所以他把鐮刀作為自己的武器,將老人傳下的短劍招式改為用鐮刀,想不到有獨特的效用。其招式一改原來的飄逸,變的招招狠毒,專攻要害。
在比爾的鐮刀下已經有九百九十九個人喪生,他們無一例外都是被擊中要害死去,所以比爾獲得了個綽號:死鐮。被他殺死的人死得很幹脆,沒有掙紮和抵抗。在沒知覺中死去也許對他們來說是件幸福的事,但是對老板來說那是不可容忍的,隻有讓對方慢慢地死去把場麵做得更血淋淋才能刺激觀眾。他換了好幾個角鬥場裏常勝將軍都沒能除去比爾,今天是他的最後一場,他特地花了大價錢從別的角鬥場買了個牛頭人,這次他一定要把比爾的命留下。
這時鐵門打開了,刺眼的陽光使得比爾感覺有些不舒服,也許是在陰暗的地方待慣了的緣故吧。他看了眼四周,發現看台上座無虛席,穿著華麗的男人女人大聲地尖叫:“殺死比爾……”這樣的聲音起伏著。
另一邊的鐵門打開了,一個穿著皮短褲的強壯的牛頭人走了出來,他的手中拿著根巨大的狼牙棒。他的鼻孔不斷地流出白色的液體,比爾一看便知,牛頭人被打了種強烈的興奮劑。看來今天老板是一定要置他於死地了,比爾深吸一口氣,將體內的真氣運行一周天,確定自己已在最佳狀態後他開始慢慢向牛頭人走去。
牛頭人顯然也發現了這個在他眼裏顯得十分矮小的人類,頓時人類虐待他的一幕幕浮上心來,他的眼睛瞬間紅了起來,現在腦子裏隻有一件事:殺死眼前的這個人類。
他吼叫著衝向比爾,巨大的後蹄踏出一個個深深的腳印。在這種驚人的氣勢麵前任誰都會感到恐懼,這簡直就是和怪物作戰嘛。
不過比爾神色嚴峻仔細地觀察著牛頭人的動作,當牛頭人離自己還有五步的時候,他動了。隻見人影一閃,顯然牛頭人沒料到眼前的人會突然消失,一陣慌亂之下發現左腰一痛,比爾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後,而自己的左腰上留著一個大得嚇人的口子。
“完了!”角鬥場老板努比司驚叫道,難道自己花大錢買來的獸人就這麼不堪一擊。
牛頭人哀號著,他痛苦地捂著傷口。站在他身後的比爾正想給他最後一擊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牛頭人全身發光,腦部一個紅色的光珠跳了出來。一陣閃光之後,一個穿著獸甲的牛頭人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獸魄甲!”比爾驚呼,但是他已收招不及,鐮刀硬生生地砍在獸甲上,雖然在最後時刻比爾用盡了全力。砍得火星四濺,但是牛頭人毫發無傷,全力一擊甚至連獸甲都沒有砍壞,但是比爾的鐮刀已經折斷了,右手的手臂也被震得脫了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