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芯和獨孤天顯然也不知道那個忠心耿耿服侍他們服侍了幾十年的奶媽竟然住在如此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破爛的房屋中,心中是一陣濃濃的歉意。
“我們先進去再說吧!”夏紫軒說道。
於是眾人一個接一個的進入小小的屋中,差點都裝不下那麼多人了。
幾人站在屋中顯得很擁擠。
有幸的是,夏紫軒幾人見著有一個白發蒼蒼,麵色枯黃,瘦弱如柴杆一樣的老人正無力虛弱地躺在那有些破爛的床上,無助的申喚著。
發現屋中擠滿了人,老人艱難的轉過頭來看,充滿了希望,可是在看了看夏紫軒等人以後,又黯然失色,撤回頭去,呼吸都顯得困難了。
芸芯失聲叫了一聲:“啊!這,這就是奶媽!就是那個服侍了我們多年的奶媽啊!”
就是這個老人家了?夏紫軒心中暗暗一喜,還好,還好。
不過芸芯都這樣大聲說話了,躺在床上的奶媽依舊沒有搭理,看樣子是記不住芸芯了。
芸芯連忙走上前,用一雙嬌養嫩白的手握住了奶媽的蒼老枯燥的手,獨孤天見此也連跟著自己的嬌妻走上前去。
奶媽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還有幾滴水落在自己的手上,有些暖和的。
扯過頭去,發現是以為女人正在拉著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臉邊,哭得梨花帶雨,看上去很嬌弱,在一旁的男人心疼不忍的看著哭泣的女人,也在用著歉意的眼光看著自己。
奶媽總覺得自己仿佛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自己總感覺見著眼前的兩人是眼熟得緊,似乎是相識多年的人,可是卻無論如何怎麼努力都還是抓不住那一絲靈感。
“奶媽,是我啊,是小芸芯啊,你當初把我親自哺育到大的啊!”芸芯想要喚起奶媽的記憶。
奶媽定定的望著芸芯,喃喃道:“小,小芸芯?”
芸芯連忙激動地點點頭,說道:“是,是啊!當初你陪著進入獨孤王府的那個小芸芯!”
又拉過了獨孤天:“這是我的夫君獨孤天,奶媽你還記得嗎?”
“獨孤天?芸芯?”奶媽表情還有些茫然,但是比之前看著清明了許多。
知道有望可乘,芸芯不停地問著奶媽是否記得起來的問題。
功夫不負有心人,最後奶媽露出了懷念又慈祥欣慰的笑容:“記起來了,你是小芸芯,他是你的夫君獨孤風禹,還有一個叫做獨孤風禹的兒子。”
芸芯不住地狂點頭:“太好了,奶媽你終於記起來了!”隨後又是一臉的愧疚:“我實在是沒有想到奶媽你住宿條件那麼差,沒有在這二十多年裏給奶媽你一個好的生活條件,芸芯實在是對不起你啊!”
奶媽歎了一口氣:“小芸芯啊,這事當初也是老奴自願的,你並沒有做錯了什麼,要錯應該是老奴那幾個白眼狼子女!”
沒有哪個父母會無緣無故地討厭辱罵自己的孩子的,除非孩子是真的做了讓父母寒心到絕望的事情。
所以聽著奶媽這麼一說,眾人心中都知道奶媽在從獨孤王府出來回鄉以後,這二十多年過的日子並不如願,再加上在夏紫軒等人剛進屋子時見著奶媽的那副隨時快要病危的模樣,就是一清二楚了,是傻子都會知道。
芸芯有些氣憤,追問道:“那幾個人怎麼對待你的?!”
奶媽聽著就禁不住的流淚歎息,再加上麵色枯黃顯得更加落寞:“在當年小芸芯你給了老奴一大筆養老金回鄉過後,那幾個白眼狼是見錢眼開,直接二話不說就把所有的錢財全部給搶了過去,然後就不顧老奴這麼多年來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們給拉扯到大的恩情,丟下老奴一人在這間破房中,一走了之。
老奴也不是沒有想過可能他們幾個隻是因為一時急需用錢才如此急忙的拿走錢走人。那時老奴一直在抱著自我安慰的心理等待著自己辛苦哺育的孩子們回來,結果二十多年,他們不僅從未回來或寫信聯係過,連給老奴生活的費用都沒有給,這麼多年老奴已經用盡了家中緊剩下的那一點積蓄,而且人老了病也就開始頻繁多起來了,老奴隻能自己躺在床上等待著生命的終結。
可是沒想到最後來看望老奴的人竟然是當初那個老奴給過奶水來滋養哺育的人兒,從此老奴真是對那幾個白眼狼寒透心了,至此之後他們將不再是老奴的孩子!”
可憐的老奶媽憤憤地向著這一批最後來看望自己的唯幾可以信任的人們說著自己心中的無奈,讓眾人都不禁為奶媽感傷她慘遭的待遇。
芸芯無疑是最為生氣的那人,奶媽哺育了自己芸芯為此都是感激不盡,但是奶媽的那幾個孩子被奶媽辛辛苦苦撫養到大竟然說拋棄就是拋棄,真是實在荒謬得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