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笑兒因忍不住疼痛而大聲叫喊的時候,凝漩卻背對他,靜靜地看著秦冷。看著秦冷在那裏像是賞一朵花般地喝著一口茶。
還有什麼比麵對殘酷更讓人覺得渾身發冷的事情呢!凝漩已經認識到了真正的殘酷,可是她還沒有辦法真正的麵對。因此她隻得讓自己盯著秦冷,而不敢轉過身去看向笑兒。
時間突然變得如此的漫長,漫長到凝漩恨不得自己可以馬上從這裏逃出去。
終於,秦冷從桌邊站了起來,給施刑的那個人一個阻止的手勢。
“雖然我心裏是不想殺了他的,”秦冷望向凝漩道:“但是若是你已經認為他完全沒有用了,那一切就都交給你。”
說完,秦冷他自己倒是離開了。
此時牢房裏隻留下凝漩一個人麵對著笑兒。
凝漩慢慢地走到笑兒的身邊。他的嘴角還在不斷地往地上滴著血。
“嗬嗬,”笑兒看到凝漩走過來,不禁笑了。
凝漩卻是手中寒光一閃,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毫發無差地刺進了笑兒的胸口!
“抱歉!”凝漩忍著胸口的悲憤在笑兒的耳邊道。
當匕首跌落在地上的時候,笑兒也已經垂下了腦袋。
凝漩走出了牢房。元征怔怔地看著她,然後又怔怔地跟著她走出了地牢。
笑兒屍體的檢查和處理都是秦冷的人安排的。凝漩帶著笑兒的屍體進了宮。
皇上也隻不過大概用眼神瞟了眼屍體,然後便讓人把屍體抬了下去。
“你做的很好!”皇上看向凝漩道:“可是,”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聽說南疆太子突然失蹤了?”
凝漩忙稟告道:“臣也是剛聽說。不過想到桃紅館的案件還沒有了結,便想等把屍體送過來,再聽皇上的吩咐。”
“嗯,”皇上點了點頭問:“你有什麼想法?”
凝漩道:“臣還沒有任何的想法,臣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
皇上卻道:“你也知太子曾與地皇一起去過魔殿,如今魔族進入了我都城,想必要找的第一報仇之人便是地皇。可惜地皇修為強大,他們無法一次得逞,因此對太子下手。此次太子失蹤怕是凶多吉少!”
凝漩在聽到皇上這一般話後,愣了下。她好像還沒有太聽懂皇上說這句話的意思。皇上的意思是他很信任太子嗎?
“你一定要想辦法把他給救出來!”皇上突然望向凝漩道:“現在聖劍在你的手中,也隻有你才能對付魔族!”
這次凝漩是聽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是聖劍在她的手上,所以對付魔族這件事情隻有她能去做。反過來便是,你拿著聖劍,不去對付魔族,你想幹嘛呢?
“臣一定盡心盡力!”凝漩隻得開口道。看來她現在在皇上的眼裏是一件利器,如果這件利器刺向的不是敵人,那麼就會危害到他的性命!
從皇上那裏出來,凝漩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剛剛殺了一個魔族的人,現在反而要去救魔族的一個人。這難道是上天跟她開玩笑嗎?
凝漩帶著元征回到花城派的時候,月涼正一臉無奈地坐在客廳裏等她們。
“你回來了。”月涼迎了上去。
凝漩望向她道:“你去找得怎麼樣了?”
月涼搖了搖頭,“什麼線索都沒有,好像突然間消失了一樣。”
小粘站在月涼的身後,打量著凝漩。
凝漩輕歎了口氣道:“皇上讓我一定要把他救出來!”
“真的嗎?”月涼的臉上不禁一喜。
凝漩不解地道:“如果顏學是魔族,他消失了不是更好嗎?”
月涼輕歎道:“他若是被我殺了我還能接受,可是如今他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你知道他玩得是什麼花樣?”
“你說他是在玩花樣?”凝漩不禁皺眉道。
元征卻一臉震驚地看向他們問:“你們在說南疆太子是魔族嗎?”
月涼剛要回答,凝漩卻搶在了她的前麵回答了元征:“我們隻是懷疑而已。”
“可是,”元征指了指凝漩道:“你明明與他走得很近。再說了,他不是一直住在你的後院嗎?你難道不知道?”
“我一直都在查。”凝漩對他道。
元征對他們這種似魔非魔,似人非人的這種狀態已經有了接觸了,因此聽到凝漩這樣說的時候,他就沒有再說話。
“皇上讓你救他?”此時小粘才望向凝漩開口。
凝漩點了點頭。
小粘想了想道:“如果顏學是魔族,他肯定不是被魔族抓去的。如果你要把他救出來,那麼你要揪出一個抓他的人。而如果抓他的人不是魔族……”小粘此時打量著凝漩問:“你要怎麼解釋?”
“這隻不過是猜測而已,”元征見凝漩一愁莫展的樣子,忙安慰道:“說不定太子根本不是魔族,那抓他的人就是魔族了。”
凝漩卻沒有再說話。她當然知道顏學是魔族。她如果把顏學救了,那還是要揪出一個魔族的人來抵罪,到時她上哪再找一個魔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