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昏沉沉的,隻覺腦袋發脹,夫妻對拜後,還得夫妻互相替對方斟酒,然後吃東西。吃完繼續相互斟酒,再進食。
等這節過了,就得喝合巹酒了。二人飲完起身,謂之同牢合巹。
接下來便是答謝親友,然後接受大家的祝福。等這環節完了,滿月就自己被送入洞房去了。
在那呆呆坐著,偷偷吃點紅柚送來的小糕點,等著前麵宴席結束,再等新郎過來互相脫衣。
是,你沒看錯,就是相互脫衣服。
脫完交給對方的隨從,等人退出去了,這事才算完。
滿月坐在床邊,又累又困,吃了幾口點心後,靠著拔步床的柱子就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紅柚推醒了她,“快別睡了,前頭結束了,姑爺來了。”
“哦。”
滿月忙坐好,新郎進婚房還會帶著隨從和司儀,還得挑紅蓋子呢,不能失禮於人前,可憐的楊大姑娘以最快的速度清醒了過來,並且坐好。
喜帕被挑開了,她抬頭去看,隻見冷雲臉色有些紅,似是喝了許多酒,臉上的神情不如往日冷硬,帶著點柔和。
那眼神火|辣辣的,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她有些害怕地往裏縮,正想著要怎麼應對的時候,便聽到那人沙啞的聲音傳來,“累麼?寬衣吧。”
啥?啥?!
臥槽!
你這麼心急?
怎麼這麼禽|獸?我還是個孩子啊!
“大夫人,請更衣。”
一個柔和的聲音傳來,滿月看過去,是一個婢女,想來是大叔家的,此刻半蹲在自己跟前,態度至誠地請自己脫衣服……
這畫麵……
真窘!
耳邊傳來他低低的笑聲,似揶揄。
慢慢地起身,任由紅柚等人替自己寬衣,鳳冠被拿了下來,隻覺脖子都輕了一段。大禮服也被換了下來,好在到了這一步,屋裏唯一的雄性就剩大叔了。
即成了夫妻了,即使難為情也得咬牙忍著。反正又怎麼脫光,這不,還有裏衣呢。
雙方的衣服互換後,冷家的婢女道:“侯爺,夫人,沐浴間的熱水已備好,奴先告退,祝侯爺與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說著一群人便是退了下去,門,被關上了。
那“吱嘎”一聲響,直接讓滿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屋裏雖擱了不少的冰盆,可她的汗還是一下子就出來了。
感覺到他在朝自己靠近,竟是本能地後退了幾步。
可他卻不容她退怯,上臂一伸,一下將她拉過來,刮了下她的鼻子,道:“都進我屋了,還想往哪裏逃?”
她咽著口水,隻覺嗓子眼裏幹澀厲害,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想做,做甚?”
“你說呢?”
他冷硬的形象瞬間崩塌,成了個輕浮浪子,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臉頰上滑過,來回滑動著,帶著眷戀,也帶著火|熱。
狹長的黑眸裏泛起邪佞,手指劃到下巴,輕輕捏住,低低道:“想我麼?”
未等她回答,拉著她的手一用力,她整個人跌進他懷裏,低頭便是噙住了她的唇,將她的嗚咽聲悉數吞下。
一雙手揉捏著她,讓她整個人都軟了,無力地倒在他懷裏,任由他索取。
過了好一會,他抬頭,低低道:“我想你。”
她紅著臉,低下頭不敢看他,瞄著自己紅紅的繡花鞋道:“就,就幾日沒見……”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怎還學會花言巧語了?”
小手軟趴趴地在他胸口捶著,他的笑聲在耳邊低低響起,“可餓了?”
她抬頭,用力地點頭,“可餓死我了。一天都沒吃,紅柚隻許我吃一兩塊點心,都不怎麼許我喝水。我感覺我現在能吞下一頭牛。”
他輕笑,拉著她在桌邊坐下,道:“我讓人給你準備了吃食。”
頓了下又道:“天氣炎熱,你先去沐浴,我讓紅柚進來伺候你,等洗好正好吃。我這兒沒你的歸林居舒服,這隻有冰盆。”
“也不熱。”
滿月嘴角抽了抽,大榭島是海島,冬暖夏涼,海風徐徐,其實並不怎麼熱。而且屋裏擱了好些個冰盆,就是屋外的走廊上也擱了好些冰盆,所以一點也不熱。
再者侯爺住得地方能差麼?歸林居是奇巧在設施上,若論豪華哪裏比得上天家禦賜的侯爺府?
不過冷雲說得也對,自己忙一天,身上黏糊糊的。沐浴間裏都準備好熱水了,自己正好去洗洗。
“不用喊紅柚了,我這頭發早上才洗過,隻用洗個澡就行。”
他點頭,見她去了沐浴間,便喊道:“來人。”
“侯爺……”
有婢女進入,福身行禮。
“讓你們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