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原跟著清如出了千裏的房間,留下陸壓道君在千裏房中,他們二人在花房聊天。
欽原似乎還是不放心留陸壓道君和千裏獨處,躊躇道:“穀主,我還是放心不下千裏……”
清如和色一笑,說道:“你不必叫我叫得如此生分,叫我許清如就可,你若願意隨著千裏叫我姑姑也可。”說完神色曖昧的瞧了欽原一眼,欽原登時明白清如本意,笑著說道:“我叫您姑姑我自是樂意的,你我本是平輩人,我是怕這樣叫別人誤會您。女子都是怕老的吧……”說著神色忽然變得鬱鬱起來。
清如歎了口氣道:“無妨,叫姑姑吧,你早晚都是要和千裏在一起的。無論曾經發生過何事,過去的,就都過去了。我斷斷不會想以前阻攔你和她一樣,阻攔你和千裏了。”
欽原目光閃動,道:“我明白。不過姑姑為何要讓陸壓道君進去,他去做什麼?”
清如整整神色道:“我這兩日覺得千裏周身仙氣總是鬆鬆散散,似有頹敗之象。按理說仙人在凡界就算半年不睡也不會覺得疲累,但是昨日千裏僅僅熬了半夜便渾身無力的昏睡了過去。我緊著叫醒了她,她卻含含糊糊說自己沒事,強把我推出了門外,一定要自己守著你。直到今早,我實在擔心,便跟陸壓道君說了這事,結果他老人家也說感覺到了千裏身子虛弱,所以早上用了些子夜香讓她睡得沉些,好讓陸壓道君給她瞧瞧問題出在哪裏。”
欽原沉思半晌,苦笑道:“難道她也有許多事瞞著我嗎?”
清如神色一凜,暗想:這二人皆有前塵往事,不知這道時光的鴻溝,他們能不能跨越過去啊。
“你們進來吧。”陸壓道君推開千裏房門喊道。
二人趕忙進了屋子,欽原急道:“道君,她是怎麼了?”
陸壓道君看了一眼仍在昏睡的千裏,皺眉說道:“她是因為原身受損,導致仙力衰弱,仙力衰弱身體自然更加衰弱。”
清如疑惑道:“原身受損?是哪裏受損?”
欽原猛地想起千裏原身稀稀拉拉的羽毛,和陸壓道君異口同聲說道;“羽毛。”
陸壓道君瞟了一眼欽原,淡淡說道:“禽族的羽毛自是護住仙身用的,這小娃不知深淺,無意中拿自己的性命開了玩笑。”
欽原和清如麵麵相覷,二人心中都是萬分疑惑:千裏到底用羽毛做了什麼呢?
平山中。
平山中的建築多為樸素,列於仙界奇景之一的泑亭裝飾的平平無奇也就罷了,就連桃李廊這種住著未來仙界棟梁的地方,也是簡樸得不能再簡樸,倒不是六波帝君就喜歡這樣,隻是身為男子沒有心思打理這些罷了。自然,他的夫人也對這些沒有興趣,朱厭隻對他的夫君感興趣。
桃李廊,晚課中。
大師姐自然是正在專心讀書,而二師兄呢,正擺弄著毛筆不知想要寫些什麼,四師姐趴在課桌上昏昏欲睡,五師兄因病缺席。
四師姐閑的無聊,自己嘀咕著說道:“今年真是無趣,小師妹三師兄接連著走了,就連最無趣的五師兄都請了病假,這課堂好冷清啊。”
二師兄聽到,也歎了口氣說道:“是啊,就都走了呢。我也好想過逍遙的日子啊,都兩萬九千歲了,我才修到真仙,等我修到帝君那還不得十多萬歲啊。”
四師姐聲音愈發哀愁:“二師兄你已經不錯了,我都兩萬歲了,還隻是個散仙,我怕是這一輩子都要在這裏學藝了。”
大師姐嗤笑,說道:“你們兩個若是想早日快活,就快快努力修習,早日升做帝君才好自辟府邸好生逍遙啊。”
二師兄酸酸道:“大師姐你這樣說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了,感情你的品階都已經是至仙了,怕是很快就能做帝君了吧。”
大師姐說道:“你的話是不錯,不過我來的時間也比你們久的多啊,我都十萬歲了,你們才哪到哪啊,努力吧。”
二師兄和四師姐齊聲哀嚎:“沒天理啊!”
三人正在說笑,課堂門口卻忽然出現一個小廝,那小廝哆哆嗦嗦道:“小的參見大仙子、二學君和四仙子。小的,小的是夫人院子裏新來的,天色一暗便……便、便迷了路,還望大仙子、二學君和四仙子指條明路。”
四師姐了然笑道:“這裏大得很,你既是新來的迷路也正常,不必害怕。我來給你指路吧。”說著四師姐便起身出去給那個小廝說路去了。
大師姐和二師兄倒是同時眉毛一翹,四師姐一回來,大師姐便緊著她問:“你看那小廝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嗎?”
四師姐眨巴眨巴眼睛,不知所以道:“怎麼不對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