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曲崖,東苑中。
千裏回到家感覺自然好到不行,一路哼著小曲,蹦蹦跳跳的,完全都不顧自己的男人(?)跟在身後,而且一路都在被小廝和仙婢們議論。
到了北堂前,千裏對一個守在門口的仙婢說道:“阿碳在裏麵嗎?”
仙婢笑笑說道:“在裏麵,四公子走前特意囑咐把阿碳放在東苑,您回來的時候可以看到。”
千裏失望道:“啊,千湧已經走啦?”
仙婢回答道:“是啊,剛走不一會,是跟一位女仙一起走的。”
千裏恍然大悟,忽然想起來什麼,回身拉過身後的欽原,跟仙婢介紹道:“這個是欽原帝君……”千裏看著仙婢一臉古怪的看著欽原,趁欽原發作之前趕緊伏在仙婢耳邊,警告道:“人家是帝君嘛,身處高位跟咱們普通仙人的脾性自然不大一樣。而且,欽原帝君很凶殘的哦,你這樣看他他會不高興的,你知道後果會是什麼嗎?”
仙婢臉色大變,連忙低下頭俯身問好,千裏笑了笑,拍了拍仙婢的肩膀,隨後拉著欽原便進了東苑。
“你剛才跟她說什麼了?她怎麼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欽原不解的問道。
千裏淡淡道:“你又不喜歡她,她怎麼想你有什麼關係,我覺得你好不就行了?來,看看這棵樹,這可是我們中曲崖三奇之一哦。”
欽原好奇地問道:“那三奇之首是什麼?”
千裏調皮一笑,跑到樹下,回身說道:“一會我會帶你看的!”
欽原也走到樹下,摸著七合樹經曆了億萬年風霜的粗糙樹幹,說道:“如果不是親眼見過,誰能猜出能結出晶瑩剔透的七合果的七合樹,樹幹竟然是如此粗糙呢?”
千裏走到欽原身邊,也安靜下來,細細看著七合樹的樹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其實,它原來也沒有這麼粗糙的,是我,呃,我……”
欽原的手離開樹幹,問道:“你對它做了什麼?”
千裏不好意思起來,推了一下欽原,道:“瞧你說的,我能對它怎麼樣,就是沮吳剛剛成親的時候,我就用木玉鏈跟這棵樹對打來著……”
欽原抽抽嘴角,道:“跟樹對打……”
千裏終於破天荒的臉紅了,背過身子去,害羞道:“跟樹打怎麼了嘛,樹還打不贏我呢……唉,其實、其實我一直有個願望,就是,嘿嘿,就是……”
欽原萬分好奇,緩緩扳過千裏的身子,看著千裏垂著頭紅著臉的樣子,好笑道:“真沒想到你也有害羞的時候,來來來,快讓我好好看看。唉,對了,你有什麼願望啊?”
千裏無比嬌羞的開了口,說道:“我就是想,想跟你……”
欽原鼓勵道:“說啊,需要我做什麼?”
千裏鼓足勇氣,大聲說道:“我想和你打一場,看看我的道行跟你差多少!”
欽原:“……你確定這是你的願望嗎?”
吃過簡單的午飯,又睡過午覺後,千裏便帶著欽原和阿碳(?)來到北堂,準備做一件很重大的事情。
給阿碳染色。
千裏對阿碳向來“心狠手辣”,一把拎起阿碳的小卷卷尾巴,放到自己腿上,右手上的刷子已經蘸飽了墨汁,隨時準備下手。因為是比較邋遢的事情,所以千裏把實施地點挪到了院子裏,也就是七合石旁邊。
欽原圍著七合石走來走去,完全沒有注意到身旁正在進行著慘無人道的“虐豬行為”。千裏輕聲安慰道:“乖,阿碳乖,不要亂動了,別動了!”後來發現豬都是吃硬不吃軟,厲聲一吼,阿碳立刻老實得像小貓一樣了。
千裏滿意的點點頭,一刷子塗到阿碳腦門上,與此同時北堂中傳來一聲比針錐子紮了大腿根還要淒厲的叫聲。
欽原不得不分了心,回頭看看千裏,勸道:“阿碳本身紅撲撲地多漂亮,幹嘛非要染成別的顏色,還是黑色,多醜啊。”
千裏一邊死下狠手一邊大力塗抹阿碳的小蹄子,回答道:“看膩了,想換個口味不行啊。”
欽原看了一眼正滿含淚水望著自己的阿碳,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口問道:“這七合石的顏色跟七合果並不類似,怎麼取這麼個名字呢?”
千裏筆尖穩健的塗完阿碳最後一個部位——尾巴,十分欣賞地抱著阿碳左瞧瞧右看看,然後就隨手把它丟到地上去烘幹,站起來拍拍身上沾著的紅色鬃毛,走到七合石旁,說道:“你別看它長得跟七合果不一樣,其實它是七合樹的根。”
欽原驚奇道:“樹根?難道那棵七合樹……”
千裏撫摸著七合石,笑笑道:“當然不是了,樹沒有根怎麼能活呢。中曲崖曾經有兩棵七合樹,十萬年前因為不知名的原因,死掉了一棵,也就是那年阿爹做了帝君。雖然樹已經死掉了,但是七合樹畢竟是珍貴無比的靈樹,所以阿爹命人將它的根挖了出來,沒想到竟然不是普通的樹根狀,而是一大顆晶瑩剔透的玉石,這就叫塞翁失馬吧。也正是因為這棵死掉的七合樹才成就今日的中曲崖三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