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芒冷道:“你是誰家孩子這麼沒管教!”轉對木瑛和偓佺道:“快過來把她拉走!”
豹妞兒急了,喊:“誰拉我我就讓豹子咬他!”說著大聲喊:“大黑!大花!”
喊聲未落,旁邊不遠的那兩隻豹子便奔過來——其中的黑豹剛才受了共工一拳轟擊,好像受了傷,眼裏流露出怯意。
豹妞兒見兩隻豹子奔到跟前,一指斬流和句芒道:“他們欺負人,咬死他們!”
兩隻豹子真的很聽話,齊聲狂吼,分別向斬流和句芒猛撲上去……
幾乎同時間,榆罔一聲清嘯,躍起身形,向相柳和浮遊打出了——
“超強驅烈焰!”
顯而易見,榆罔要配合豹子的攻擊牽製住相柳、浮遊,幫助玄律衝出去……
玄律哪會不知道榆罔意圖,第一時間彈起身形,向外掠去,身在空中蓄勢已久的一拳打出,震開了淩空攔截他的共工……
斬流一拳把撲向他的豹子震飛,舉目一看,玄律已經飛掠出有十多丈遠,一聲厲嘯,展身追去……
共工被震飄飛,落在五丈之外,他借力後飄,卸去不少氣勁,但胸腹間仍然氣血翻湧,頗不好受。
相柳、浮遊已經再次合力把榆罔震飛,並不管榆罔死活,尾隨斬流追去。
句芒把撲向他的豹子震飛,正想隨同斬流三人去追玄律,被共工叫住。
共工道:“你快對巨人族的大母神和族長下令,讓他們立即召集族眾一同追捕玄律!天黑之前一定把他抓住!”
句芒對木瑛和偓佺一瞪眼,吼道:“還不快去照他說的辦!”
偓佺對聞訊趕來圍觀的昌生和均沙道:“照木神的話辦,帶人追捕玄律!”
昌生一舉手對圍觀的一些族眾道:“你們先跟我來!”
率眾尾隨追去了。
均沙對句芒道:“我這就去再喊人!”
轉身也走了。
附寶無心再管玄律安危,過去抱起了昏死過去的榆罔,灑淚呼喚,終使榆罔睜開眼睛。
榆罔慘道:“玄律……衝出去了嗎?”
附寶用力點頭,淚珠滴落在榆罔臉上,道:“他一定衝得出去的……”
榆罔又道:“娘,你別難過,我沒事兒……”
附寶含淚慘笑,道:“娘有多少年沒這麼抱你了……你多叫幾聲‘娘’,你不知道娘有多麼開心啊!”
榆罔流下淚來,道:“娘,以前我還恨過你呢……我現在終於知道,你心裏更愛我……”
附寶用力點頭,道:“你知道就好……娘總覺得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爹……這就是娘一定要促成你和嫘祖婚事的原因……也是娘不能原諒玄律從你手裏奪走嫘祖的原因啊!”
頓了頓,又道:“娘知道嫘祖的重要,如果她嫁給了你,有蟜族就會得到了西陵族援助,變得強大起來……娘那時也會心安些了……”
榆罔道:“娘,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爹也能理解……但是嫘祖她愛的是玄律……”
附寶又道:“愛並不是不可以改變的……我看關鍵還在玄律……”
榆罔道:“娘,你別勉強他了……”想離開附寶懷抱,但附寶卻不讓他動。
附寶道:“別動,讓娘多抱一會兒……”
榆罔又流下淚來,道:“娘,玄律他爹已經……你能不能和我爹再合好?這麼些年,爹他都沒忘了你……”
附寶輕輕搖頭,道:“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娘什麼都不想了,隻希望你和玄律能有出息。娘這一生也就滿足了……唉,我忘不了玄律他爹,他在我心裏死不了·····”
豹妞一邊哭著,一邊來到附寶兩人跟前,泣道:“他們把我的豹子打死了……”
附寶道:“你以前認識玄律嗎?不然你為什麼要救他?”
豹妞兒道:“還是他上次來我認識他的……他帶走了小蕉,怕你罵他就沒帶我……你罵了他沒有?”
附寶歎道:“唉,我怎會罵他,你們都是些好女孩……”
榆罔離開附寶懷抱,站起身,對豹妞兒道:“多虧了你和你的豹子……”
共工在一旁冷笑道:“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我們不會讓你也逃走!”
句芒冷道:“咱們進洞裏去,等著斬流他們把那小子抓回來!”
一指豹妞兒,對木瑛和偓佺道:“她背叛巨人族,幫著外人,絕不能饒恕,你們要重重加以懲罰!”
木瑛對天杏道:“天杏,你去把豹妞兒給豹伯送回去,讓豹伯看好她,別讓她再亂跑,等事後再商議懲罰她的事!”
天杏因懾於句芒神威一直未敢亂動,加之被氣勁所震,身體很不好受,所以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
聽木瑛吩咐,知道木瑛無意懲罰豹妞兒,就上來拉了又嚷又叫的豹妞兒離去了——此刻讓豹妞離去,無疑是對她的保護。
見天杏帶走了豹妞兒,木瑛、偓佺和誇父陪著句芒、共工,帶著附寶和榆罔又回到洞內。
洞內已經燒起了一堆火,那隻被人撿進來燒烤好的羊在火堆旁放著。
嫘祖和她的兩個使女依然坐在那裏。她們當然知道了洞外驚天動地的惡戰,但自知幫不上忙,所以也就沒有出去。
共工指著嫘祖,對句芒介紹道:“她就是西陵族的公主嫘祖!”
句芒點了下頭,在火堆旁坐下,道:“我們手裏多一個人質,攻打有蟜族就多一分成功的把握!”
轉對誇父冷道:“你負責把守洞門,這幾個俘虜跑一個,我拿你是問!”
誇父默默地站在洞口處,現出一臉無奈的神色,也沒吭聲。
木瑛道:“老爺子,大家可能都餓了,吃點東西吧。俘虜也是人啊!”
句芒點頭道:“那就吃吧。”
偓佺道:“也不知追捕玄律的事情怎麼樣了,我出去看一看……”
不待句芒開口,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天已經全黑下來了。部落裏很靜,但河邊的方向卻傳來陣陣的吵嚷,顯然是族眾在追捕玄律。玄律跑向河邊去了?
偓佺歎了口氣。他沒有奔向河邊,而是怔怔的站在那裏。他心中充滿了困惑:為什麼句芒前輩這次回來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玄律終於從河裏冒出頭來,他看見那些巨人族的族眾吵嚷著沿河正往下遊追去,嘴角逸出一抹冷笑。
他遊到河邊,跳上岸,往旁邊一片密林飛奔而來,進了密林,心中才略略安穩,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