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昨天一晚上沒回家在樓下等她?想到這裏許頌心微微一滯,又自責又欣喜,慕程這是擔心她嗎?
“你怎麼在這裏?”許頌明知故問。
慕程狠狠瞪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皺巴巴的衣服上,既擔心她下落,又氣她失去蹤跡。出聲問:“你消失了一天一夜,去哪兒了?”
許頌聽出他話裏的溫怒,想著他在樓下等了一晚上,擱誰心裏也不好受,有點氣,也屬正常,便想著哄一哄應該就過去了。
“沒去哪兒,散散心。”她輕飄飄的說完,想著他在樓下等了一夜,沒睡好,便讓他回去休息:“你累的話回去休息吧。”
慕程眉頭一皺,明顯不悅的說:“你不應該跟我解釋嗎?”
“解釋什麼?”
“一聲不響的退出比賽。”他追問。
許頌心累,不想跟他多做辯解。經過一夜,她以為自己的心情會平複一點,當又提到傷心事時,還是難免心酸,平靜的說:“對不起。”
慕程以為她會發泄,會訴苦、會說一些不甘心的話,沒想到她隻是輕飄飄的說了這麼三個字,因為擔心,昨晚一整夜都守樓下,想等她回來。如今就著她麵無表情甚至厭煩的臉,覺得不值,又覺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強大的自尊心驅使下,他瞪著她:?“沒良心的女人。”
許頌當然知道要是跟慕程說清楚,按照慕程的性子,一定會清查到底,可是她和慕程關係本來微妙,之前公司裏的傳言雖然她一直假裝不知道,可是到底是眾口悠悠,她再次再找慕程幫忙,指不定又被那些女人說什麼。
更何況慕程相信,其他人不一定會信,安妮在公司多年,論資曆、能力都在她之上,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紕漏,如何自證清白?拿出有說服力的證據?
“我怎麼沒良心了?我隻是想找個地方發泄一下,難道我連難過一下的權利都沒有嗎?”許頌疑惑的問
慕程當然知道她心裏委屈,也知道其中緣由,昨天許頌離開後他發瘋的找了一天,可到頭來連她任何消息都沒有,怕她出意外,怕她傷心、怕她哭的時候沒人在身邊,可她消失一天一夜後,竟然像個沒事人一樣回來,輕飄飄的一句對不起就想打發他走?
他從來沒有這樣擔心過一個女人,在她麵前,他的擔心,竟然讓她厭煩?
想到這裏,慕程冷冷的說:“自己沒本事怪誰?”
話音落下,許頌抬眼靜靜的看著慕程,露出受傷的目光。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
慕程說出這句話就後悔了,他本意根本不想這樣,他想讓許頌把話說清楚,抱怨也好,訴苦也好,隻要她說一句話,他就信。
可偏偏她什麼都不說,讓他有種挫敗感。
如果說昨天的事,像把刀捅進心髒,今天慕程的話,如同在她傷口上狠狠撒了一把鹽,痛得她血肉模糊,哭喊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