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一抹霸氣威嚴的聲音傳來,許頌猛地停下腳步,下意識的看向慕程。
護士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梅蘭從人群中走出來,梅蘭帶著病態的臉上,依然不怒自威,目光落在兩人緊握的雙手上,當著眾人的麵,畢竟要維持梅家麵子,梅蘭口氣不算太差:“許小姐,不打一聲招呼,就想帶走我兒子?”
許頌心裏犯嘀咕,什麼叫做我帶走你兒子,明明是你兒子抓著我手不放。心裏這麼想,她總不能說出來,抿著嘴不說話,偏偏眼珠子不老實,朝慕程那邊翻了一下。
慕程也沒指望許頌說什麼話,便出聲道:“媽,是我要帶她走,她傷還沒好,要修養。”
慕程不冷不熱的口氣,聽不出任何情緒。
“是嗎?”梅蘭冷笑一聲,利刃一樣的眼神直視慕程,“你的母親現在在醫院,你卻帶著別的女人離開,這是一個兒子該做的事情嗎?”
“想方設法安排兒子的生活,這是一個母親該做的嗎?”慕程不該示弱的反駁。
很顯然,在互相捅刀子這件事上,慕程青出於藍,梅蘭聽到他這句話,明顯楞了一下,應該是第一次領略慕程的冷酷無情,氣的半響說不出一個字來。
慕程把許頌往身邊拉了拉,沉默片刻,對梅蘭道:“你好好養傷,有時間我來看你。”
說完,在眾人的目光下拉著許頌往出走。
許頌跟著慕程,坐上車,從停車場出來,這才覺得自己從油鍋上爬起來,緩衝了一會兒,看著慕程問:“你這樣跟你媽說話,會不會有點過分了?”
慕程雙手握著方向盤,麵無表情的回答:“不過分也可以,待會兒從醫院出來你估計直接送火葬場。”
許頌:“……”
果然好心沒好報,良久過後,許頌露出一個禮貌而又不失問候的笑容,心裏卻各種草泥馬滿天飛。
汽車衝上高架橋後,許頌想起這次找他的目的,主動開口道:“我什麼時候能上班?聽說是你讓蘇珊停我職?”
她知道兩人的關係有些曖昧,有些話不說吧,心裏又不舒服,她又不是那種會拐彎抹角嘴上抹蜜的女人,向來喜歡單刀直入,簡單粗暴。
瞧她一臉委屈樣,慕程有說不出的竊喜和心疼,喜的是她應該吃醋了,心疼的是讓她受委屈了,心裏那點怒氣瞬間煙消雲散。
“帶著傷上班,我怕你瘸了賴上我。”
許頌還在笑,但心裏徹底後悔了來醫院找慕程。
良久,她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麼。兩人默契的不再提起那天的事情。
半個小時,許頌家樓下。
許頌下車時,忍不住問:“那我什麼時候能上班?”
慕程斜視她:“鑽錢眼去!”末了,忍不住補充道:“等通知。”
許頌哼了一聲,把車門當慕程的臉一樣,狠狠甩出去。
慕程送許頌回家後失眠了,多年不失眠的他,生平第一次為女人失眠,後半夜朦朦朧朧睡著了,竟然夢到了許頌,夢裏的場景是兩人去過的歸城民宿酒店,許頌在他的浴室裏洗澡,燈光迷幻,磨砂玻璃折射出她曼妙的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