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泡好的麵端到他麵前的桌子上,慕程忽然把手裏紙袋甩給他,許頌一愣,看見他低下頭拿著叉子挑起一小口吃麵。
心裏暖暖的,兩人這些天的擰巴,瞬間消散無蹤。
唉,這家夥就是嘴毒。
許頌其實也不餓,早些時候和徐子填在一起吃了一大份牛肉麵,但聞著了麻辣鴨脖的味道,從吃第一個起,便管不住自己的嘴,吃到最後,辣的額鼻頭冒出絲絲汗粒,還停不下嘴。
不一會兒,一份麻辣鴨脖被她吃完,慕程吃完泡麵,走到外屋倒了一杯水,回來看見許頌躺在沙發上,哪兒還有鴨脖,皺起眉毛問:“都吃完了?”
許頌也不看他,靠在沙發懶洋洋的應了一聲:“恩,吃完了,味道不錯。”
她本來不餓,可鴨脖已經買來了,不吃難道扔了?
想到這裏她委屈的說:“這不是買給我的嗎?”
慕程道:“都給你吃,我吃什麼?”
許頌氣結:“剛給的時候不是挺幹脆的嗎?”這會兒又變卦,這貨是屬變色龍的嗎?
心裏這樣想,她小聲哼哼道:“剛才給的挺幹脆,有本事別給我啊……”
慕程神色一滯,板著臉道:“感情給你買吃的還是我錯了?”
“不不不,我吃的太多了。”她違心承認道。
隻要能打發了這尊大佛讓他早些睡覺,就阿彌陀佛了。
房間隻有一張床,許頌在衣櫃裏找來一床被子,然後把自己床上的被子拿給他一床,看在鴨脖的麵子上給他鋪一床,蓋一床。
弄好這些後,她從裏屋探出身,喊道:“鋪好了。”
雖然金枝玉葉,但一般情況下不講究,雖然矯情,但也分場合,比如現在,看到許頌躺在床上,他看了看自己的“床”也沒說什麼,拉開被子把衣服疊成一塊,當做枕頭。
許頌背對著她,忽然出聲道:“你別打呼嚕。”她睡眠很淺,上學時候,上鋪一個女孩打呼嚕,把她吵到差點神經衰弱,到現在還有陰影。
慕程轉身本想給她一記鄙視眼神,哪曾想許頌背對著他,隻留給他一個尖尖的後腦勺。
折騰了這一圈她早困了,不一會兒睡了過去,躺在地上的慕程卻睡得格外不舒服,他打小睡進口軟床,哪裏吃過這種苦,身下雖然鋪了一床被子,涼涼的地板傳來寒氣,又冷又硬,硌得慌。
好幾次都想把睡在床上的許頌搖醒,跟她換床睡,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他愣是沒有動手。
第二天一早,朦朧中許頌聽到急促的敲門聲,不,更像是砸門聲,她轉身一翻,半眯著眼睛看到睡在地上的慕程,猛地一驚,從床上坐起來,正準備尖叫著出聲,意識清醒後想起他昨晚早來了。
許頌從床上起來,害怕被人誤會,急忙出聲:“你快起來,來人了。”
慕程懶洋洋的翻身,單手撐著身子,很顯然沒睡醒。
敲門聲還在繼續,聽聲音不像是服務生,該不會是梅蘭吧?
猶豫三秒,她出聲道:“你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