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頌心裏想抽慕程,要不是從叔叔嘴裏得知他公寓一直有專人做飯,感情她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現下又不是發飆算賬的場合,她隻能把心裏憤怒默默咽下去,暗暗告訴自己回頭找他算賬。
飯後許頌以為慕程多陪一會兒父親,沒想到慕程隻丟下一句“你早點休息”便往出走。
倒是讓許頌這個外人有些不好意思,臨走之前,她起身對慕少華說:“叔叔,櫻草花耐寒,我留意到你花圃過於潮濕,這幾天還是不要澆水了,還有一月不到就開花了,注意防蟲。”
慕少華微微頷首,說:“六月結果,到時候能不能麻煩你過來幫我收種子。”
許頌先是楞了一下,隨後微笑著答應:“好的。”
從老宅出來,慕程臉上明顯垮了下來,一路上都沒什麼好臉色,許頌終是忍不住,脫口問:“你怎麼了?這幅樣子,搞得好像我惹你一樣。”
慕程不痛不癢的問了句:“你很喜歡櫻草花?”
許頌說:“談不上喜歡,之前在花店打工,多少了解一些。”
慕程很輕的哼了一聲,沒有說話,許頌被他這沒由來的冷笑激怒了,許頌臉上浮起不悅:“你什麼意思?”
他沒有說話,還是原來的樣子,冷冷的,情緒永遠讓人琢磨不透,許頌盯著他好看的臉看了幾秒,再次出聲問:“能不能別這麼滲人,有什麼話你說出來。”
慕程正在走神,被她比以往大一倍的音調給激著了,麵露不快,“沒什麼,我不喜歡櫻草花。”
許頌像聽到搞笑的笑話一樣給樂著了,轉頭說:“你不喜歡的東西,難道還要求我不喜歡?慕程,你不覺得你這樣很自私嗎?”
個人喜好的原因若是上升到人身攻擊,很顯然慕程無法接受,心裏的不舒服到達極點,口氣比剛才又冷了幾分:“你存心跟我作對?”
許頌心裏存著氣,口氣瞬間硬了起來:“我哪敢,你慕大爺一個打電話我就要隨叫隨到,那你知道不知道我已經跟池夏助理約好談論禮服適宜,你永遠都是這麼自私,把你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不顧別人。”
這幾天兩人之間一直堵著池夏的事情,慕程不喜歡,許頌不情願,在這一刻爆發開後,誰都沒有讓步,慕程冷著一張臉沒有接話,許頌瞪著眼睛心裏憋屈極了。
前排的司機將兩人不愉快的對話一字不落聽到,幾次想開口,可瞥到慕程寒冰一般的眸光,沒敢說一個字。
良久,慕程開口道:“還是原話,跟池夏的合作,交給覃曼。”
聽到這句話,許頌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不管怎麼鬧騰都拿慕程沒有辦法這種挫敗又委屈的感覺像潮水襲來一樣,讓她無力想逃。
她轉頭看向窗外,夜涼如水,下山的路上一片漆黑,汽車大燈將前路照的一片花白,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沒有再跟慕程辯解,也沒發脾氣,整個人像拔了線木偶一般,僵硬又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