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小劉從慕程上車，就覺察到他表情不對。
許頌上車捕捉到兩人臉上微妙的表情，把心裏的疑問吞下去，安靜的開車，當自己不存在。
他手裏夾著煙，冷峻的五官隱藏在夜色裏，車裏沒開燈，一道道亮光從臉上一閃而過，隱晦不明。
很多次許頌想跟他開口解釋，礙於麵子忍了下來。
小劉把車開到慕程家樓下，替慕程打開車門，許頌跟著下車，慕程大步流星的往回走，她急忙跟上去。
他走的很快，她一路小跑著問：“你怎麼了？哪怕是生氣你也要告訴我為什麼吧？”
說著她伸手去拉慕程的手，動過極快的躲開，不讓她碰。
撲了空，她多少有些尷尬，哄人這方麵她的確沒什麼經驗，隻好說：“慕程，有什麼話不能明說，非要這樣陰著臉，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她說這話主要是想嚇慕程，逼他說話。
“生氣，你有臉跟我生氣？”
許頌被他冷箭一樣的話刺傷，一臉受傷的看著他，“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
慕程冷哼一聲，咬牙切齒道：“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清楚什麼了？就算是殺人犯，那法官在判刑時，至少也會說清楚原因，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生我氣？”
“你不知道為什麼？”
許頌茫然的搖頭。
“我今天早上親眼看到你和那個人下樓。”無辜的表情，讓慕程一臉厭惡。
許頌心裏咯噔一下，原來他什麼都知道了。
她急忙解釋：“你誤會了，昨天莫白哥喝多了，我不知道她住在哪裏，隻好帶回家，陳樂顏她也在，不信的話你可以打電話問她，她可以作證，我沒有說謊……”
看著她急切又委屈的樣子，慕程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改變態度，反而很淺的笑了笑。
房間隻開了壁燈，借著昏暗的燈光，這抹笑容怎麼看怎麼嘲諷。
許頌繼續想說的話忽然哽住了，眼含淚花，自嘲的笑了，“你笑什麼？”
慕程心裏有氣，明明是她做了錯事，如今還一副委屈的不行的表情質問她，當即想都沒想的說了句：“許頌，沒看出來，你這麼能裝。”
“我裝什麼了？你能不能用陰陽怪氣的口氣跟我說話？”
就在此時，慕程手機傳來短信提示音，他打開手機，一個陌生號碼傳來一組圖片，內容是許頌在醫院病房和莫白兩個人相處的畫麵。
照片是相機拍攝，右下角時間真是今天下午。
就在慕程發愣片刻，許頌一眼看到照片裏的人是自己，從他手裏奪走手機，看清楚照片裏的人後，她眼裏嘩啦啦往下流。
“你竟然……竟然找人跟蹤我？”她備受打擊，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根本不會相信慕程會做這種事。
一直以來慕程給她的感覺是驕傲又清高的一個人，做事光明磊落，不屑做那些見不得人事，如今她發現自己錯了。
難道他天生就有兩張臉，她一直沒發現而已？
“有本事就別做見不得人的事。”
許頌被沉默懟的心口一滯，知道自己理虧，努力把心裏的委屈壓下去，“你既然能找人調查我，也知道我和莫白哥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