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若彈指一瞬,一晃眼便是三日過去。
身體雖然早已康複,可林淩看起來仍是一副遊魂模樣,整日魂不守舍。
“林淩同學!林淩同學!”講台上的老師把戒尺敲得直響也喚不回專心致誌看窗外的林淩的思緒,便索性不再理她,繼續授課。過了一會兒,林淩卻又突然收回視線,目光凝到手腕上。
黑色的契約印就像奴隸屈辱的烙印,幾乎要灼傷她的瞳孔。
“你在看什麼?”右側忽然湊過來一個腦袋,林淩連忙褪下袖子遮住印記,隨意翻書以掩蓋自己的緊張:“沒、沒什麼。”
沒什麼還搞得那麼神秘!關封月撇了撇嘴,收回腦袋。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林淩這幾天有些奇怪,可又說不出怪在哪裏,便盯著林淩,似乎要將她的臉上看出端倪。林淩被他看得心虛,把頭埋得更低,恨不得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到土裏去!
不能說啊,被人契約成奴隸的事,怎麼可能說得出口,況且,即使說了,也隻會被人當作瘋言瘋語吧……
有些煩躁地揉了揉頭發,下課鈴響起,她幹脆直接趴在桌上,什麼也不去想,可那變態的聲音在門口傳來是怎麼回事!
雖然一直強迫自己不去在意,可神經卻不受控製自己做出反應抬起頭來,果然是天初鈺純良的笑臉。
“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來接你?”天初鈺嘴角的弧度突然上揚的厲害,無端顯影出邪魅猖狂。輕啟唇瓣,便有三字無聲落下:我的仆。
“咯咯”林淩清楚地聽見自己攥緊的拳頭關節作響,還是提步朝他走去,卻有一隻手將她扯住,那人皺眉開口:“別去,明明一臉的不情願。”回給關封一個無奈的淺笑,林淩輕巧掙開手,安撫地拍拍他的手背後還是朝門口走近,那一副淩然赴死的模樣直看得天初鈺眼皮一跳,不過是叫他出來一下而已,至於搞得和生離死別一樣嗎!
分不清壓抑在胸口煩悶的由來,天初鈺順著心意不善瞥向關封月,後者回予他別無二致的眼神。無形的暗流在雙眼間交鋒,最後不約而同錯開。
“什麼事?”林淩一臉極力克製的平靜,雖然很想現在給他一拳,但明顯是不可能的事,她隻好悻悻作罷。
“沒什麼,就順道過來轉轉,對了,雖然你知道我的名字,但我還是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天初鈺,天家長子,在b1班,你可別記錯主人名字啊。”
天、初、鈺!這三字她早已用刀刃刻了不下百遍,隻差將名字主人挫骨揚灰,又怎麼可能忘記。
眼見林淩眼底又浮現殺意,天初鈺連忙收斂戲虐的神情,一臉正經嚴肅開口:“行了,我不鬧了,今天找你是有正事。”雖然明知林淩傷不了自己,可一直被人惦記著自己的性命,也是很不自在的感覺。
正事?林淩打量著眼前擁有娃娃臉的少年,回憶起當初他的所作所為,決定對他剛才的話保持存疑的態度。
“我是真的有正事!”天初鈺險些跳腳辨別道:“學生會的通知下來了,你看過了嗎?”
回憶起昨日確實有看見一群人圍在公告欄前討論著什麼,這會兒聽天初鈺講起,該就是什麼通知了,不過她昨日並未湊熱鬧,所以也不知道到底通知了什麼。
見林淩一臉的茫然,天初鈺壓低聲音道:“是社團招新的事,你別以為這就是普通的納員,這也是五大世家招攬勢力的一部分行動,你下午來世家禮儀部一趟,我有事和你商量。”
“誰要和你商量,你難道真信得過我?”林淩此刻脾氣也上來了,無端被人編排了任務讓她有些不爽,但也是逞口舌之能罷了。而且像天初鈺這種人,又怎麼可能會信任別人呢。
天初鈺傲據一笑,又是那該死的勝券在握的模樣:“契約之後,如果奴仆有反抗之心或是出賣主人的行為,可是會有蝕骨之痛,你要不要試試?”
試?不試!雖然對他的話將信置疑,但吃虧的事林淩向來不做,頓了一會兒,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林淩開口問道:“天初鈺,契約一事,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初鈺一副你早些時候幹嘛去了的樣子,但還是簡潔回答:“隻是家裏傳下來的魔法陣罷了。”
林淩還想開口,天初鈺直接回給了她一個你好煩的眼神後將她趕進了教室,她隻好作罷,但心裏仍在盤算著讓關爺爺派人去好好打探天家,魔法陣一事在所有人預料之外,恐怕在日後五家之爭上也要掀起一番不小的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