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又是一拳砸向牆壁,那人的怒火卻還是不曾平息。
煩。關封月的眉頭凝成結,神情陰鬱不快。
胸膛的心跳聲越發劇烈,隱隱的疼痛在蔓延,他忍不住咬牙皺眉蹲下身子,隔著衣物捂住心髒的位置,撕裂般的痛楚讓他不禁縮成一團。
“大哥,這有個落單鬼,要不要找他拿點錢花花?”嬉笑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裏傳來,令人作嘔。
“嗬,居然之間送上門來,這小子還真是不走運,你去吧,把值錢的東西都收刮回來。”沙啞的聲音像是鴉啼,卻發出令人嫌惡的語調。
“得令!”話音剛落小個子便歡笑地朝關封月跑來。他可是好久都沒有撈到有水了,怎能不興奮?
他囂張地揪住關封月衣領,覺察到他似乎身體狀況不對,眼中更是掠過一絲笑意,奸笑道:“喂,小子,借點錢花花嘍,知道西演哥吧,他可是學校的頭頭,交點保護費買個安全,以後在學校有西演哥罩著你,不交的話,嗬嗬!”
他這話說得倒是挺溜。看來是不知道對多少人說過。罩著他?不過隻是說說罷了,但大多數人還是會被迫於程西演這個校園惡霸的淫威之下臣服,在學校裏從此都是兩三人結伴而行,就算是一見到他們不是立刻落荒而逃就算立刻繞道走,一時間竟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越發不可一世。
“滾!”關封月自小養尊處優,哪受過這氣,忍住身體的不適一把將那人推開,就要從另一側出去。
“我x!這小子力氣倒挺大!”小個子不設防被他推個正著,一下子跌在了地上,一時火氣也上來了:“上,給我全部都上,給我好好教訓這小子!”
一時間各種混亂的聲音交雜,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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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一點!再快一點!
腳下步履似風,林淩額頭蒙了一層細汗,可她卻無暇顧及。
心跳聲是那麼劇烈,咚咚仿佛要躍出胸膛,籠罩在心上的莫名恐慌幾乎讓她喘不過氣,‘快’字仿佛在喉嚨間叫囂,她的不安像大片陰霾堵在心頭,腦袋一片空白,身體卻本能的奔跑著朝冥冥指引的地方奔去。
她的第七感向來準確,直覺告訴她,一定有什麼大不了的事發生。
關封月,一定要先找到關封月,隻要他無事就好!
林淩又再次加快腳步,在她經過之時,所有人都隻覺是一道殘影劃過眼前,快得讓人抓不住痕跡。
就在她奔跑而過的榆樹道旁,一行人緩緩經過,空氣中似乎也攜帶了一種詭異的腥甜。
“哇,老大,那小子超有錢誒,你看!”小個子欣喜地翻著手上的黑色錢夾。
“嗬,那小子還真是自不量力,居然敢和我程西演作對,這個就是下場!”程西演說著,眯著原來就不大眼睛,把手放在脖頸上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卻發現那小個子的臉色唰地慘白。
“靠啊,你怎麼回事,臉白的跟個鬼一樣!”程西演一巴掌拍向他的腦袋,本來如果是平常的他這會兒早就討饒嬉笑躲過,這次卻生生受了一掌還毫無反應,隻見他哆嗦著手拿著一張學生證。
“完了!”小個子一下子癱坐在地上,竟生生感覺到死神的鐮刀貼在自己脖頸的溫度。
“x!完什麼?你怎麼回事?!”程西演碎了一口,暗道他今天是不是犯病了,一把奪過他手上東西,下意識念出上麵的字眼。
“嗯,塔艾爾男校學院一年級3b班關封月……關封月?!我x!真是他!”像是接了什麼燙手山芋一般,程西演嚇得把手上的證件一拋,臉色那叫一個五彩繽紛。
他怎麼也沒想到剛才在自己拳下的人會是關家直係繼承人關封月,剛才可是連名號都報了,若是關封月傷好後追查下去,就憑自家那點勢力一定會被連根拔起就連渣渣也不剩,再無翻身之地,而自己也鐵定不能善終…..
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程西演咬牙,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一樣:“走,回去把他做掉。一不做二不休,若他還活著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等他死了一了百了,任誰也查不到我們身上。”
“大哥……那畢竟是條人命啊!”有人顫抖著說出,他們平日裏雖然看起來無所顧忌囂張無比,但畢竟都是些十七,八歲的半大少年,手上哪裏沾過人命。
“閉嘴!你不弄死他,等他恢複過來反咬一口,你以為你能逃得過嗎?大家現在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也脫不了關係,我也是為大局著想,這是最好的辦法了。”雖是殘忍了些,但這隻能是他們現在的唯一出路,他們不想日後被閻王招去,隻好先尋個替死鬼。
一行人麵麵相覷,都在對方眼中看見那一抹決絕。
正當他們準備回身之際,天際突然炸開一聲響雷,原本晴空萬裏的天色在瞬間烏雲翻湧,詭譎無比。
路的盡頭,有一黑影遙遙佇立,他的手上持有一把烏黑長劍,閃電的銀輝映耀下,劍鋒之處閃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凜冽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