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鬧劇最終在天奶奶的冷喝下結束,叫來仆人收拾好一片狼藉,天奶奶最終帶走了天初月,二人去了花園裏不知在交談些什麼。
林淩詢問的眼神剛投向天初鈺,卻見他先一步開口道:“你和奶奶談了些什麼?”
“沒什麼,天奶奶跟我說了些她以前的事而起。”她避重就輕地應著。
天初鈺眉峰一挑:以前的事?那不是就是放逐之島的……
神色一緊,他猛地看向林淩,對方卻在此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疲倦打了個哈欠,朝他擺擺手:“我累了先不說了,回房休息了。”
他隻得由著她在眼前走掉。
除卻中午發生的暴亂之外,這一天總體來說還是過得有驚無險,當夜色漸濃,眾人還沉浸在夢園時,各方的暗勢力卻都在黑夜中蟄伏蠢蠢欲動。
關宅,地下室。
昏暗的暗室內,一道黑影快速地穿梭在幾個木製的戰鬥偶人之間,一腿淩厲的掃過,那木頭人頓時四分五裂!
不行!還不夠!不夠!
無法抑製的怒火在胸口燒灼,他那雙常年懶洋洋半眯的眼眸在黑暗中依然熠亮,如同埋伏深處伺機待發的獵豹!
終於,最後幾個木頭人再不堪承受他的重擊紛紛破裂成屑,他這才停下拿起毛巾擦汗。
“封兒,男人沒有這點忍耐力和耐心是不能成大器的。”蒼老的聲音緩慢而穩重的響起,略微帶著一點訓斥意味。
關封月擦汗的動作一頓,隨即又繼續,這才搭話道:“爺爺,可是這些大道理並不能成為一切成功的依據,就像我的付出永遠不能得到相應的回報一樣。”
盡量克製的平淡語調含著絲絲責備,老人眉頭一皺張口欲斥,話到嘴邊又順時改變意思試探一般:“林丫頭的事你都知道的吧?”
空氣凝固了幾秒後,才傳來微弱的一聲回應。
老人疲憊地扶扶額頭:“什麼時候知道她不是的?”
關封月放下毛巾又重新回到格鬥室內,新一批的木頭人從暗處出現,他立刻調換成備戰模式,一邊躲避著攻擊一邊答道:“七歲那年,當初你說林叔和林淩出國一趟後來回來時,我就感覺到異樣了。”
側身躲過偶人的拳頭,他調整好姿勢再度進到下一輪的搏鬥中。
“回來之後,原本那個向來怯懦的女孩突然變得那樣冷靜淡漠,甚至,就連再見之時,她喚我名字時那樣陌生的神情,令人不懷疑都難。”
“那你為什麼從來沒有拆穿過?”老人眯了眯眼。
一個側踢解決掉到木頭人,關封月眼眸裏不知閃爍過怎樣柔和的情緒:“為什麼要拆穿,我在意的,不過隻是她而已。”
老人聽出深意,壓製著怒氣平靜道:“你還真是無情,即使是從小一起長大也能這樣從不過問。”
關封月似笑非笑:“爺爺,這不是你教給我的嗎?永遠不要浪費多餘的感情在無用的地方。”
被那陰陽怪氣地語調弄得勃然大怒,老人狠狠一砸麵前的桌子怒聲道:“那你現在對那其淩那個丫頭又是怎麼回事?!”
太極打了一圈終於到了點上,氣氛頓時繃緊起來,空氣中隻餘下打鬥的碰撞聲。
老人也不焦慮,隻靜靜等著那人的回話。
終於,最後一個木頭人散架後,關封月背靠著牆壁坐下,喘著粗氣抬手一抹額頭上的汗水,眼眸晶亮仿佛在眼前看見那個少女的模樣一般,不經意的放柔聲調道:“她不一樣。”
她不一樣的,早在初見之時,他便知道,她是在自己心裏最特別的存在。
一聲冷哼響起,老人明顯不滿與他這樣沉溺愛戀的狀態,不過也沒說出多難聽的話,畢竟他可隻有一個孫子!
正事不容耽誤,他立刻轉移話題調到另一個點上:“根據調查消息,那把媒介鑰匙是在那其丫頭身上,現在她人是不可能回來了,我們要想想其他辦法奪取!”
一提這事關封月就不禁回想起早上女孩毫不猶豫離開的場景,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眼睛裏的墨色更濃。
天初鈺這筆賬遲早要討回來,人,更要奪回來!
“可是我們根本不知道鑰匙長什麼樣。”關封月一語道破問題。
老人眼裏閃過一絲精光,洞悉一切道:“耳釘,別在她耳朵上的黑色耳釘!據資料所寫,她曾經在塔艾爾裏開戰過兩次,皆是使用一把耳釘幻化烏黑長劍,與五大神器威力不相上下,如此看來,定是錯不了!”
“那爺爺可有了主意?”關封月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安,但還是被他壓下。
老人不緊不慢敲著桌麵,蒼老的聲音卻透著一絲老奸巨猾的味道:“四家聯合,發難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