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輕輕磨砂著手指上的那枚灰色,已然生鏽的戒指,單小阡感覺有種傷痛從心底中湧出。
單小阡手指上的那顆灰色戒指和林凡盒子的那個銀色戒指出奇的相似,它們代表了仇恨和傷痛,而它們之間的性質又有些不同,單小阡對於戒指隻有感懷和悲傷,而林凡對於戒指卻有著憤怒,仇殺。
單小阡本就是一名青春年華的少女,對於妹妹和父親的喪生,單小阡除了無比的傷痛,她真的找不出任何報仇的心理,她之所以加入軍隊,隻是在前路茫茫中隨波逐流的選擇。
或許有人會說單小阡冷血,在挖出父親屍體的時候,她滿懷著滿腔的憤慨,發現報仇,然而她卻發現那架光甲已經被別人殺掉了,造成父親和妹妹喪生的人已經死掉,她一時間突然失去了目標。
看著父親的遺體,單小阡茫然了,她不會將父親的死亡歸結到國聯軍隊的身上,殺死她父親的是那架紅色光甲,單小阡她不會將仇恨附加在其他人的身上。
就如被宰殺的豬,它恨的終會是殺他的人,而它並不恨吃他的人。
(這裏貌似又有歧義點了,我在這解釋下,就如一個人被殺,他臨死前看到的最後一眼殺他的人便會是他最恨的人,而在他之後的東西,或許他或多或少會記恨,這裏當然是指明白後麵是誰指使。)
(單小阡的情況比較特殊,她本就是一個,怎麼說呢,善良、純樸的女孩子,她是那種看見可愛的小貓,便會蹲下身摸摸,看見老人過馬路會攙扶一把的人,她不知道下攻擊華南市命令的是哪個人,她不可能將所有責任轉移到國聯的全部軍隊上,畢竟雙方的初衷都沒有過錯,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資源站,腐敗的隻是軍中的一些人,單小阡就是懷著這種情感,才會感到茫然。)
當單小阡將父親和小陌的遺體火化,站在華南市最高處,捧著那一大一小的白色樸質的骨灰盒,一咬牙,掀開盒子,抓出一大把的灰質粉末。
看著那從手中縫隙裏緩緩灑下的粉末,單小阡的淚中好似又有淚光閃動。
“父親,我知道您向往自由,而您的中年卻被阡和陌所拖累,現在小阡將您的骨灰灑向天空,希望風可以將您帶向各地。”
灰質粉末一離開單小阡的手掌便分散開了,變成了無數肉眼看不見的顆粒。
將父親的骨灰灑盡,單小阡卻發現自己內心很平靜,隻有一種哀傷。
拿出小陌那巴掌大的骨灰盒,單小阡內心卻有著一股撕心的疼痛,她最終還是沒有找到小陌的其他的肢體,哪怕她將廢墟下的石頭,沙土掘盡也沒有再找到小陌的身上的一塊布料。
“小陌,原諒姐姐..”
將那不過巴掌大的盒子輕輕向前揮灑,盒中的粉末隨著慣性傾灑而出。
單小阡就這樣呆呆的看著前方,看著風將那些微小的粉末吹散,帶走。
許久,她將頭低下,眼睛無神的看著手中的骨灰盒。
“嘭!”
一聲類似於物體被點燃的聲音,單小阡兩隻手上突然出現了兩團淡藍色的火焰。
看著手中的那兩團淡藍色火焰,她心中沒有任何的波動,嘴裏輕聲喃喃道。
“沒想到,竟然在這刻達到了“化!?”
在單小阡原本認為這一生不能達到的“化”竟然在此刻突破了。
“這便是父親口中所說“化”的火焰嗎?”
那兩團火焰就這樣靜靜的燃燒在單小阡的雙手上,忽然,一聲悶響突然響起,手中的鐵質骨灰盒竟然如玻璃般碎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