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朝陽夢見了湯嘉盛,醒過來的時候記不得夢中經曆了什麼事情,隻記得自己是和湯嘉盛在一起的。
唉,不知湯爺爺現在怎樣了……
湯嘉盛臨走時,在東庭酒店的咖啡座,把湯家的家務事和湯氏的公事都拿出來和郭朝陽講了。
“朝陽,你應該也知道我家最近的事情吧?”
她不是個熱心八卦的人,知道的隻是媒體上的話。“聽說你爺爺病重了?”
他沉痛地點點頭,“嗯,是,上次我匆匆離開北京就是因為爺爺住院。”
郭朝陽不知道怎麼安慰他,隻得用手輕輕握了下他放在桌上的手,希望能把力量傳遞給他。
“其實,最大的難題不是爺爺的病。我雖然舍不得爺爺,不願看著他生病痛苦,但我知道,這是生老病死,是我改變不了的命運,我所能做的,隻有讓爺爺安心的離開,然後把爺爺的事業傳承下去。”他說。
“其實,這些事情我猶豫了好久,不知道要不要和你說。”他緊張地雙手交握,“不說吧,我怕你覺得我不好;說了吧,我也怕你覺得我不好……”
“我有那麼難伺候嘛……”郭朝陽嘟囔。
“不過,我還是想由我來和你說,比你從別人那裏道聽途說來,要好得多。”湯嘉盛清了下嗓子,說,“湯氏現在是表麵風光,內部風雨飄搖。”
“嗬!那改名叫‘風氏’吧。”
郭朝陽說了個冷笑話,不過他居然也買賬地笑了。
“可不是,所以我好不想回去……”他難得地撒嬌。
郭朝陽對美男沒什麼抵抗力,她順從地點點頭,安慰地握了下他的手。
“父親一直就是我的支撐。小的時候,白天,他在公司上班,打理湯氏的事情;晚上回到家,他是一個好父親、好丈夫、好兒子,有他在,所有人都很安心。不怕你笑話,我連球鞋的鞋帶壞了都是第一個想到和爸爸說的。”
她小的時候見過湯嘉盛的爸爸,印象中他總是麵含微笑,是很親切的一個人,後來到北京後就很少接觸那些人,又不太關心財經新聞,直到若幹年後才知道湯氏頂梁柱英年早逝,出差時飛機事故,不幸遇難不治。
“我記得很清楚,父親走後,家裏動蕩了很長一段時間。二叔原來還隻是在西塘閑住,這回更加離譜,我父親葬禮過後他就直接去了國外環球旅行。二叔喜歡藝術,畫畫、攝影,是他的夢想,父親在世時就盡一切力量給他這些自由,父親總覺得,家裏有他一個不能自由自在選擇就夠了,至少二叔還可以做他喜歡的事情。所以,我也想像父親那樣,給二叔空間。”
郭朝陽的目光漸漸軟了,“就是說,由你來繼續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讓別人生活的更好……”
湯嘉盛一向陽光的笑容帶了絲苦澀,“父親是我的榜樣,一直都是。”他喝了口茶,繼續說:“父親中年辭世,二叔也不理商務,爺爺隻好重新出山,一麵繼續頂住我家在湯氏中的份額,一麵培養我作為接班人。”